王医生选择了全家人合力治疗楠姐的病。
家丑不可外扬。
他跟孩子们的老生常谈是:
“你们的妈妈身体不好,决不能惹她生气。就是妈妈已经生气了也得忍耐,要绝对地让着她。”王医生究竟不是心理医生,说是治疗可能也没有什么方寸。不过两个孩子可都乖着呢,他们虽幼年历嫩,对王医生的话,是言听计从,好生苦了这两个年幼的孩子们。
花花升入中学那年。
九月初。
今天是花花第一天报到,全班师生在教室里互相问过好,全校新生全部集中在后操场集合,教导处的负责人训过话,然后安排以班为单位在操场上拔草。
老师给花花他们班分成了几个小组,刚刚按组分片拔了一会儿草,花花的肚子疼的没法子,只好跪在地上拔草,也没耽误劳动。
结束的时候,各个小组围坐一起劳动总结,老师指定的花花他们组的组长是个女生叫松子,松子还表扬了花花不顾肚子疼痛,坚持劳动。
回到家的花花,可就惨了。她发现内衣被血液的全染红了,外裤也浸透了。十五岁了,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谁告诉过她,这应该是怎么回事儿。反而花花自己想不明白,惊恐万状的吓得魂不守身,恐惧猛烈冲击着花花的神经:
“...我没干什么坏事儿,我这是怎么啦...?”
那个时候的生活很困难,花花把仅有的两件楠姐穿剩下的内衣,全换洗过了还是止不住,她像丢了魂儿似的,翻箱倒柜儿,把楠姐的内衣也祸祸了六七条。
整个下午一边儿洗,一边换,最后还是解决不了问题,也只好等着妈妈回来了。可是,花花想到即将面临何等可怕的场景,吓得她在墙角儿蹲下去,感觉像被遗弃在了万丈深渊。
终于,楠姐在屋里出现了。
楠姐看看外屋绳上挂了一排的内衣,又看看花花卷缩在墙角的畏惧的样子,可能是明白了个大概,急忙也蹲在了花花的面前。楠姐做了个伸手的动作,花花以为妈妈要打她,吓得用双臂护着自己的头。
楠姐扒开花花的胳膊,掐了一下花花的脸,又使劲掐了一下花花的胳膊,毫不顾忌地嚷嚷:
“你个死丫头,我那时候都二十了才来,你倒好,才将将十五就来啦。”又掐了一下,花花的脸蛋儿,把花花疼的,眼泪直在眼睛里打着转儿。
楠姐起身,也是去翻箱倒柜儿。花花没搞清楚,在心里面嘀咕:
“妈妈怎么没有发火啊?”心里战战兢兢地打着小鼓还没有消停。
楠姐捧来一把粉红色的皱皱纸,开始一份儿、一份儿地叠了起来,还大声地向花花吼道:
“你个傻丫头,看不见妈妈忙着呢吗?!跟妈一起叠!”
“...嗯,...”花花也开始哆哆嗦嗦照着这样子叠着。
“你书包呢,弄几叠带上,别让人看见,丢死人了!”花花听了这话,想问妈妈,她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儿,为何发生这样的事儿,又为什么是丢人?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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