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的一切
“嗯。”“譬如说,你今年几岁?”这个问题不算为难吧。
“二十八。”
“那你家里有哪些人呢?”这问题也不算过分吧。
“最亲近的只剩我大哥,他是我最信任尊敬的人。爸妈则在我很小时候就车祸去世了,爷爷也在不久前病逝。”
“我似乎不该提及你的伤心事。”从没想到商泽琛身世是如此难堪,杨童玩感到懊悔。
“不,我不会伤心了。”商泽探停下脚步,替她拨好凌乱的丝,问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有什么想法吗?”
“你一定是想怎么有女人那么鸭霸,一百块就想买你十分钟。”
“不,我以为我看到的是天使。”商泽琛很认真的道。
就是遇见了她,他才会不再感到寂寞。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很冷。”杨堇沅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
商泽探晒笑,她不懂,其实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当他的天使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他反问等了很久的答案。
“其实我也不知道。”杨堇沅左想右想,仍想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她承认他很俊、条件很优,但她会在第一眼看上他,好像不只是如此而已。
仿佛他很亮、很光明,她会在第一眼就想叫住他,是件自然而然的事。
“我想,老天就是注定我的眼中只能看见你吧。”她回答。
相爱似乎是有迹可循,所以两个原本不相识男女才会相遇、相恋。
“这句话真棒,让我现在就想吻你。”商泽琛性感的声音低调在她耳际。
“在这里?”人声鼎沸的大街?杨堇沅可不怎么相信他敢。
“其实我比较喜欢在房间。”商泽琛刻意把声音压低,暧昧道。
瞧他说了什么浑话,羞羞羞。
杨堇沅脸蛋红的像苹果似,想起那天如果父亲没有前来按门铃,他们大概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吧。
等等,好像不对劲。
他似乎连追她都还没追过,她怎能那么随随便便就让他吻呢?
“商,我突然想到,你没有追过我。”之所以仍称他商,是因为她不想和那个纯纯一样叫他琛。
“追?”商泽探挑眉,不以为然。向来只有女人追他的分。
“首先,我要你买花送我,然后问我愿不愿意当你的女朋友。”杨堇沅大女人的指示着。
“悉听尊便。”商泽琛衔起宠爱她的笑,当着她的面到对街花店买花。
杨堇沅甜滋滋的留在原地等候他。
虽然她不是没追求、收花束过,但是收到心爱男人送的花,这是第一回。
糟了,她忘了对他,她喜欢的花是百合,才不是那美丽却庸俗的玫瑰呢。
杨堇沅着急的想越过马路提醒商泽探,没料到前方迎来一辆超速的红色轿车,发现她之后,不但没有减低车速,反而蓄意快速行驶,往她的方向直直撞去
“小心!”
手上捧着买好的玫瑰花束,商泽琛欲回到杨堇沅身旁,没想到看见轿车直直撞向杨堇沅的惊险画面,连忙抛下手中花束,推了杨堇沅一把,两人双双扑倒在路旁
“商,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没想到自己一时粗心大意,竟然连累商泽琛为了救她而摔着,杨堇沅惊慌的不得了。
“我没事。”远眺着逃逸的红色轿车,商泽琛胡了口气,扶起杨堇沅抱紧她。
谢天谢地,她没事
“我不要花束了,真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杨堇沅赖在他怀里,喜极而泣的哭了。
“乖,我说过我没事”有事的也不是他。说着,商泽琛琛邃的黑眸闪过了一记锐利,就在方才匆匆一瞥,他清楚看见了车内的驾驶者。
竟然是她
铃铃,响彻云霄的铃声,打断了各怀心事两人。
“是我的电话”吸了吸鼻,杨堇沅拿起新买的手机,一看到显示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吐了吐舌,怀着被父亲责骂的心理准备接听。
“爸爸,我跟你说,陈先生想非礼我,所以我把他甩了咦,是林嫂啊,你说什么爸爸他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杨堇沅的神情呆滞,红润的脸色也倏地刷为苍白。
“小堇,伯父他怎么了?”从没看过杨堇沅此备受打击的脆弱模样,商泽琛不由地担心问起。
“商,带我到仁爱医院”杨堇沅无助的像个孩子,捉住了商泽琛的衣角,忧心忡忡哽咽道:“我爸爸突然中风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他陪我去相亲时,还好好的啊闻言,商泽琛也着实错愕了,难以想像健壮如杨国祥,怎么会说倒就倒。
“走,现在到医院去。”下一秒,没有迟疑的时间,丢下这句话之后,商泽琛拉着杨堇沅的手,双双奔到了停车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到仁爱医院。
到达之后,杨国祥正在加护病房内急救。
“别怕,没事的。”面对心急如焚的杨堇沅,商泽琛也只能冷静的握住她的柔荑,给予她温暖和安慰。
“林嫂是第一个发现爸爸昏倒的人,医生说,爸爸因为长期累积的疲劳,身体状况本来就欠佳,加上一直没有注重休养,他的身体才会一下子负荷不了,说中风就中风
商,是我的错,我只顾着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没有顾虑到爸爸的心情,他一定是意识到他的身体状况了,才会那么急着想把我嫁出去他现在会躺在加护病房内,都是我错啊”杨堇沅万分自责,内疚极了,也挽回不了原本健康的父亲,只能惧怕挨入商泽琛怀里,寻求支助。
“不,不是你的错,你再这么认为,伯父就连生病也无法安心的。”商泽琛不希望她陷入自责的无底琛渊里。
因为只要她沉痛一分,他的心也会跟着沉痛,心疼如此伤悲、再也笑不出来的她
“是他,是那个男人害的”脑海像是突然闪过什么画面,杨堇沅突然痛恨的握紧粉拳。
“小堇”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商泽琛诧异极了。
“那天,我看到爸爸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那个男人好像要爸爸跟他合作什么,但是爸爸不从,说他绝不做出对不起商氏的事
对,那个男人还威胁他,如果不从,就只有背黑锅的分—一定是爸爸被陷害了,忧心过度才会中风”
杨堇沅激动的叙述着,心中有股想把那陌生男人撕碎的冲动。
天啊,她说了什么?
难道说,杨国祥不是预谋并商氏的幕后黑手,而是另有其人
就是她口中的陌生男人?
晴天霹雳一串话,让商泽琛整个人震住了,待有反应时,浓浓的阴骛复盖住俊颜,他试探性的开口。
“小堇,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吗?”
杨堇沅愣了愣,过度的惆怅与愤慨,让她没有去预设商泽探发问动机,左思右想,久久才回应。
“那个男人很高,长得很端正,让人看了无法有很琛刻印象对了,他下巴有颗小痣”
是晴天霹雳击人商泽琛的琛处,他先是错愕,然后用力把杨堇沅抱人怀里,用着几乎让人听不清的声音低着。“对不起”
对不起,他曾经听信大哥话,怀疑她父亲是幕后主谋者,没想到
“商,你怎么了”
商泽琛几乎是用着极大意志力,才勉强自己松开杨堇沅,也为了不让他激动的情绪影响她,他吸气吐气,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平静的道:
“小堇,今晚我们恐怕要守在加护病房外了,我去楼下的福利社买热咖啡,好撑过这一晚。”
“那你要早点回来。”习惯了商泽琛的陪伴,杨堇沅无助叮咛着。
安抚过杨堇沅,离开她视线后,商泽琛再也无法隐瞒自己背叛的痛苦,愤恨朝墙壁击出重拳。
很疼,但一点都比不上他心底的失望。
简直是该死极了,要不是只有“他”符合杨堇沅所说的条件,恐怕他一辈子也无法相信,主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事实。
现在想想,其实论人脉、资金“他”真一点都不输给杨国祥,只是他太信任“他”忽略了“他”的实力
天啊,倘若幕后主谋者真的是“他”除了问清楚为什么“他”非得这般对待他的原因之外,他信任“他”心,也会自此失望透顶吧
“老天,别跟我说,是你背叛了我和爷爷”商泽琛极力稳住心力交瘁的身心,取出手机,拨了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他想试探看看。
“大哥,我是琛杨国样突然中风了,我陪小堇在医院守着对了,纯纯在吗?”
“她不在。”话筒另一旁,传来了商俊钦的声音。
“不在就算了,我只想告诉纯纯,下次开车小心点,别再有伤害小堇的念头,否则就算我把她当成妹妹,也不会饶过她”
清楚听见了对方的抽气声,商泽琛明知这番话会刺激他,但也只能继续把话说完。
“还有,大哥,根据我这阵子对杨堇沅的观察,我发现杨国祥想把女儿嫁给富商原因,并不是想筹措资金。
搞不好一开始我们方向就错了,真正想事故并商氏的幕后主谋者,只是想让杨国祥背黑锅罢了”
“是吗?那你认为是谁?”
传来的声音有些迟疑,商泽琛也跟着迟疑,甚至是苦笑的叹息道:“也许是我最信任的人大哥,我先挂上了。”
没有勇气再和商俊钦对话下去,商泽琛琛怕自己会忍不住逼问他,他最想知道的事实。
罢了,这就够了,倘若大哥真是有意吞并商氏的幕后主谋者,面对他若有似无的质疑,加上方纯纯为了他追撞小堇的事,想必能让他满是妒意,相信这几天他应该会有所行动吧。
他也只能等了
槽了,他把小堇丢着太久了,也该去买热咖啡回到小身边,免得她一个人孤单撑不住
暗忖着,商泽琛一个旋身,想快步往福利杜方向走去,黑眸却像是看到了多么不敢置信的画面,任由口吻溢满惊慌的道出。
“小堇,你怎么来了?”
她该不会听见他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