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课,我拿了家中张氏医通的几本线装书来借给他,我要将我们之伺的联紧延续下去。
“我是读番书的,这些文言字句我可不明白啊!”我当然是有备课的,这天下课后,我们在附近的面店吃点什么,并且,我略略为他解释了医书的内容。
我天天努力备课,为的就是下课后在面店、茶餐厅里,那和他单独相采的二、三十分钟。
第五堂课下课的时候,我问他:“今天去面店还是茶餐厅?”
‘他说“今晚不去面店也不去茶餐厅,今晚是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夜呀,”
我听了一阵惘然,怎么忘了今晚是除夕夜?这个晚上,我不会拥有和他一起的二十多分钟了吗?
“我们不去茶餐厅、面店了,我们去洛克道的酒吧喝点什么好吗?但你要先忘掉你的什么(内经)、<医通)啊!”我随他到洛克道的酒吧,坐下来之后,他说:“我有两位朋友就在附近开铺,叫他们一起来庆祝好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加兰和淑明,他高兴地拨了电话,却失落地放下,说:“她们店子里的电话没人听,大概是提早关门了。”
为了安慰他,我和他喝了一杯。
隔了一会,他再度提起兴致:“我可以打她的手提电话呀!”
他拿起手提电话,投了几个数字,听了听话筒,然后更失落地放下电话。
“她把电话关上了。”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这间酒吧的气氛太热闹了,跟他的失落心情很不相衬,于是我提议他挨到另一间小酒吧去。
转了几次酒吧,他也再拨了几次电话,失望的阴霾在他脸上一次一次加深。
最后一次,他在拨了电话之后,雀跃地叫了声:“加兰”之后,谈了几句,他颓然放下电话,说:“她不来了。”
我想安慰他:她不采你可以去找她,但显然地她在电话里没有邀请他的意思,否则,他不会如此失落。
时间接近十二点,酒吧里倒数的气氛更浓烈了。我体贴地提议“这附近可有没有节——气氛的酒吧?”
沈医生立即想到了圣佛兰士街的那一间,我们赶在倒数之前,赶了过去。
原来,不沾上一点节日气氛,也是小酒吧的生存之道。
小酒吧里的人,只比平常多一两个,有几个男人在懒祥洋地拂飞镖。
我陪着这个失落的男人度过他落寞的除夕夜,在十一时五十九分,我们举杯对饮,他将整杯烈酒一权而下。
十二时零一分,小酒吧里响起与新年气氛毫无关系的乐曲,不止毫无关系,而且是带点伤感的歌曲。
当沈嘉伟医生再举起手中的酒杯时,传来陈小春沙哑中带点幽怨的歌声,原来,除了容相儿唱的女版的(痛爱),还有一首男版的
“和谐甜美永投有天意弄人,有什么的吸引?
谁待我好,我就会不过问,
偏偏碰着那坏人,全部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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