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镇子,破口大骂。
“让你们看个小女孩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快!你们全给我去追,不把人追回来,你们就提头来见我!”他指挥着部下,急得直跺脚。
“是!”二十几个骑着骏马的士兵立刻调转马头。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去追啊!”和央措转头,瞪着那个赶来通报的管家
“小人?”管家指着自己的鼻子,嗫嚅道:“可是小、小人不太会骑马”
“叫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和央措用力踢了管家的屁股一脚。“你不跟着他们,他们哪知道贼人是往哪个方向逃的?还不快去!”
眼见和央措又要踢向他,管家赶紧牵起一匹马,很惊险地上了马,一路歪歪斜斜地带着众多士兵追人去了。
“一群废物!”和央措恨骂一声,眸中闪着阴毒之色。“金宝儿,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等我捉着你,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真正的手段!”
“大人别急,先让奴家替你解解火气吧!”
不识相的妓女上前,娇笑着要靠近和央措,却被他反手一推,狼狈地跌坐在地。“贱人,也不看看本大人现在什么心情,给我滚!”
“哼!”妓女脸上青白交错,又不敢理论,只能愤愤离去。
心头的怒火和不甘让和央措失去理智,他要亲自去抓那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等抓住了她,他就要真正地他心中流转着歹毒的念头,眼角却突然感觉到银光。
危险!他极尽所能想要避开那柄无情向自己劈来的雪亮镰刀,但——终究是晚了。
“你——”和央措的眼珠暴凸,几乎要从眼眶滚出来,同时也看清眼前那如地狱恶煞般的男人。
金劲苍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嗜血和冷酷,直竖起的带血镰刀,映射在他冰冷的黑瞳上,显得格外阴冷残忍。“还有什么话,就到地狱里去说吧!”
那男人的笑让人忍不住打心底发寒,和央措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这时才感觉到腰间传来的刻骨剧痛,他低头,大骇,想大叫出声,喉咙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突地哗啦一声,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中间断成两截,而他阖眸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金劲苍冰冷无情地睨着他,缓缓拭掉脸上的血。
金劲苍扔掉镰刀,冷冷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过了一会儿,才有仆人跑了出来,惊叫:“天呐——快来人啊!这次真的出大事了!”
仍然是一街之隔,那华丽的大宅子里火光冲天,人声如雷,好似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后街的老百姓们纷纷出来看热闹,那一辆不起眼的小驴车仍停在原处。
“道台大人到!”
归化的道台匆匆忙忙地赶来了,紧接着,和央措的士兵们也追回一辆板车,小驴车便趁骚动时缓缓驶向城外。
“大人,只追回这辆板车。”
“为什么没有人?”道台急问。
“有人,怎么没有人!”
管家跌跌撞撞地下马,将其中一个木桶踢下车,木桶中传来一声闷沉的哀号,然后动了动。
“这是怎么回事?”道台不明所以。
管家打开了木桶,众人撇脸,纷纷掩鼻。
“大人请看!”
“你让我看粪桶干什么?”道台虽然如此说,还是上前一步,闭气往里一看,惊道:“这不是衙役大千的老婆?”
粪桶里的女人被绑住四肢,嘴巴不断有血流出,眼中含泪,又是害怕又是乞求地看着道台和管家。
“正是!”管家点头。“被人割了舌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其他人吗?”道台继续问。
“没有了!”接着,管家上前一步,悄声问道台“和央措大人已死,我们却只抓着这个女人,怎么办?”
“怎么办?”道台暗忖,这种无头案难办啊,死的又是身份尊贵的蒙古贵族、朝廷命官,一定得找个替死鬼才行,于是他眼睛一瞪,指着女人厉声道:“这女人分明是里应外合杀了大人,现在窝里反被同伙弃下,将她押人大牢,关押候审!”
“是!”与此同时,金劲苍正驾着那辆小驴车,带着宝儿离开了归化,朝一个更广阔的天地前进。
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抱住昏迷的宝儿,坚毅的目光直视着前方。
太阳,缓缓从辽阔的草原地平线上升起,像橘色的大轮,逼走了黑暗,迎来崭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