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请留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着一个秀美的身影,莲步轻移的由另一侧进到厅内。
凤常演回过头来,见到她,在与凤少本谈过这女人后,对她,他心思变得复杂许多。“芃儿,方才的事二叔已经向少本道过谦了,你——”
“那事二叔不用再提,芃儿唤住你,是另有事要说。”她双眼红肿,但神色却是异常沉定。
“是”不知为何?他现下竟比刚才面对少本时还要不安。
“二叔,少本厚道,有些事没有说破,但我以为这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她的表情肃穆凝重。
凤少本见她出现,又说这些,不住挑眉望她,眼神有着讶异,却有更多的赞许与感激。他以为两人在险犯下错误后,她不愿意再帮他,可她不仅没有退缩,还挺身为他解决麻烦,这女人他望着她的眸光时明时黯,就跟他的心情一样闪烁不定,忽悲忽喜。
凤常演对着她,眼眸倏眯,神情有些压迫。“你要说什么?”
余芷芃依然淡定,毫无退却之意。“当年少本的父亲将抚养儿女的责任交给姑姑,而不是交给二叔,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凤氏的当家,永远不可能是你!”
“你?!”他没想到她一开口竟是这件事,难掩震惊。
“少本能够不负期望的将凤氏的光辉延续下去,全仗姑姑多年对凤氏的付出,才能维持凤氏一脉的和谐安定,如今姑姑身子不行了,再担不起凤氏责任,二叔就想取而代之,接掌家族的一切”她故意顿了顿,深深瞧了凤常演一眼。
他胆颤心惊,愕然她竟将他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
“二叔,就算姑姑不幸过世了,凤氏也还有我,少本不在时,我才是名正言顺的主事,你年岁已高,又有三房妻妾,何不好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呢?况且,你那房毕竟是凤氏的二房,地位尊崇,我又怎可能亏待你!”
余芷芃以当家主母的口吻说话,恩威并济,仪态沉稳,竟让凤常演这个长辈说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一旁的凤少本绽笑了。这女人他没看错,果然担得起凤氏,倘若她真是他的妻子,不知该有多好突地,浓浓的遗憾与失落涌上心头,他自诩天之骄子,可竟然没有得到她的福气!
凤常演黑下脸来。“我我没想过要夺取当家之位,你别含血喷人!”他终于找回舌头,发话驳斥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想挑拨我与少本叔侄之间的感情吗?!”他反过来指控她居心叵测。
她冷笑。“二叔,我虽当家没多久,但也看得分明,你要解药不是为了少本,而是以为有了解药,等姑姑一死,你就能控制少本,掌控凤氏的一切,我没有说错吧?”
凤常演的表情一阵惊慌。“你冤我”
“二叔,你不必多说,芃儿瞧得明白的事,你以为我就不清楚吗?”凤少本终于开口了。“你与姑姑斗了多年,我不是不知道,会装聋作哑,只因姑姑的一句话说‘家和万事兴’。”
这下,他真的脸色大变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极为忿忿不甘。“你爹早死,我是二房,由我继承家业有什么不对?凭什么要交给宝芝那个女流,于情于理都是不公——”
“二哥,你不该这么说的。”突地,病重的姑夫人,也就是凤常演的小妹凤宝芝,此时让两个丫头搀扶着走出来。
厅上人见了她无不大惊,凤少本更是一个箭步赶到她身边,从丫头手里接过她摇摇欲坠的虚弱身子。
“姑姑,您怎么下床了?”他无比紧张。
凤宝芝由他搀扶着坐下,一张脸白得不见半分血色。“咳咳”她向围过来的人摇了摇手,一时还没有力气说话。
“姑姑,您还好吧?”凤少本担忧的急问。
“咳咳我没事,只是时间不多了,有些话不说就来不及了咳咳”她几乎要咳出血了,但一双眼却直直望着负手立于一旁、表情冷漠的二哥。
凤常演抿着唇,老半天才不情不愿的道:“小妹,你有话对我说,唤一声我去见你即可,这样拖着身子出来,万一出什么事,我如何担待?”
她孱弱一笑。“二哥,你多久不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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