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丽愣住,下一秒,她眨眨眼睛,笑了。
“干么这么认真”她佯装不在乎,好像自己刚刚的话题只是闲聊,但她的确从他的话语里得到一点讯息——
一、他很好奇她搬离的理由。
二、他用以对话来掩盖他的好奇。
“你说得对,这没必要讨论,我只是突然想到就提一提,但真的喔,缘分真的很奇怪,现在我们又重新遇见了,而且还这么熟”她感性道:“时间真的能改变好多事情喔。”
莫日丽不想要告诉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那是她的伤疤,她没必要主动告诉别人,她更不希望他因此怜悯她,或者逃避她。
她曾经听母亲的话,去相亲一次,对方是小公司的业务主任,不到三十五岁,打扮淳朴,他们约在乡下老家的中型饭店,在只有小猫两、三只的西餐厅里,第一次见了面。
对方显然对她印象很好,他侃侃而谈,不断询问她对他的感受,她几乎要以为接下来会再跟着男人出去好几次,然后约会家人,如父母的愿。
但没想到再聊了近一个小时后,男人接到一通电话,接着他对她说——
“莫小姐,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不大适合,刚刚是我母亲打来的电话,他听说你在台北曾有感情纠纷,怎么说呢?我希望我的对象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就算那些纠纷可能错不在你,但我妈说毕竟有人因此而从此不良于行,说句实话,如果过几年他要打官司来跟你索讨赔偿怎么办?这些事情很麻烦的。”
ok,她懂了。
她总算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如妈妈说的躲回乡下就可以没事,在意的人仍旧很在意,无论她到哪里,无论她是否做错事,这件事都让她背负一个惹麻烦的印象,让人们总是嘴上关心却实际远离
看到她眸光染上悲伤,楚拓风呆了往后深坐入椅内,附和道:“没错,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事情,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时间用来发呆烦恼实在太浪费了一下,不如用来制造快乐回忆,所以你下次休假我们去冲浪要不要?”
“冲浪?!”她猛摇手。“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他浅笑,乌鸦嘴道:“那如果溺水怎么办?”
她干笑。“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先去学游泳。”
“现在冬天诶。”
“有人说冬天不能学游泳吗?”
“没有,但是会很冷啊。”
他忽地严肃道:“你今年几岁?三十了吧?三十一?”
“所以?”她扬扬眉。
“所以你看不该习惯找借口啊!哪一条法律规定冬天不能学游泳?你说会很冷,其实游泳会促进血液循环,身体才会热。”他啧啧数声。“不知道你坚持什么,在我看来,你的借口都没用。”
“你”“人生哪来那么多规则?我说啊,就故意要在冬天学游泳吃冰淇淋,夏天偏偏要吃羊肉炉嗑火锅。”
他外表刚硬如石头,其实内心柔软简单,个性洒脱爽朗,不会因为外力的限制而改变想法。
他思路直条条,不习惯规则,这也在创作上反映出来,他不喜欢为绘画设下框架,也向来不觉得有哪些题材特别难等大雅之堂,又有哪些题材特别容易受人青睐,他爱画什么便画什么,厌恶束缚,只在乎自己的快乐。
“真是。”她叹口气,拿他没办法,不跟他争论了,只得继续低头吃着炒饭。
他则是一双虎目清亮如光,高大身躯坐在她对面,手臂环着胸,定定看着她。
她像是没发现他直勾勾的目光似地,沈静的继续吃着盘中食物,面对面的楚拓风因为高壮的身体使然,表情彪悍,环着胸膛的手黝黑粗糙,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对面的小女人怎敢对他严肃的脸色视若无睹?
但莫日丽就是敢,她知道他外表刚硬,散发一种‘别惹我’的气势,但其实看过他的画就知道,那柔软的笔触,恰到好处的轻重线条,让他的画呈现一种独特氛围,可以严肃刚强,也可以笑起来温璨暖和。
所以明知道他正以凌厉目光望着她,她也可以好整以暇的吃着饭。
忽地,她放下汤匙,一手撑着下巴,面脸若有所思。
“吃饱了?”他望着盘中仍剩下三分之一的炒饭。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我想你说得对,谁说冬天不能学游泳去冲浪?人生的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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