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
“对,即使是被迫的,失了身就是给丈夫蒙羞。做丈夫的,就算再爱妻子,心里也难免有疙瘩,感情不会再似从前。”
“你是说,找人”陈文敏恍然明了,旋即大笑起来“好好好,这个法子最妙!”
乔溪澈啊乔溪澈,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后位终究是属于我的,你夺也夺不走!
她兴奋的眸子看向宝亲王,这个看似慈善却满腹黑暗的人,她觉得,这是上苍派来相助的使者,虽然,这使者为魔鬼所扮,她也无所谓了。
偌大的庵堂静日玉生香,乔溪澈抬头望着那尊高大的送子观音,虔诚的敬意在凝眸间默默流淌。
“听说,这里很灵验。”万俟侯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侧眉,含羞询问。
“只要像你,都好。”他莞尔地回答。
“我希望是双胞胎,男孩可以帮你解忧朝政,女孩可以陪我绣花解闷。”
“你可真贪心啊!”他再度笑了,凑近她的发丝,暖味道:“不急,咱们可以慢慢生一一”
她双颊更红,头埋得低低的,在佛像面前不敢放肆,担心许下的愿会化为乌有。
今日,万俟侯特意推了早朝,陪到她这山中进香许愿。
她喜欢宫外,没了嫉妒的眼光与纷飞的议论,她可以自由自在牵着他的手,在绿林掩映中行走,闻见山野花香的气息,看见泉水自岩间清澈淌出,一切洁净而透明。
“贫尼参见圣上、娘娘。”庵中住持这时踱了进来,稽首道。
“师太,听闻此地观音神像格外灵验,朕特带娘娘前来,”万俟侯表示“若想生双胞胎,该如何祈求?”
“回圣上,这个贫尼倒不曾听说”住持为难地道。
“那你这庵中到底能管什么?”他本不信神佛,带溪澈至此,只为让她求个安心。
“产妇平安,生男生女,观音大士均可保佑。”
“那么敢问观音大士,娘娘会生男孩还是女孩?”万俟侯笑道。
“圣上请看,这里有一祈福箱,内置形状各异的泥娃娃,若摸中男孩,则生男,女则生女。”住持引他俩一观。
“准吗?”他狐疑地打量着那寻常木箱,感觉像是骗人的玩意。
“十有八九吧。”住持诚实回答“凡间香火诸多,观音大士也不能一一护佑,心诚则灵。”
“来,怞一个。”万俟侯对乔溪澈道:“免得咱们瞎猜。”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么着急干吗?”望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乔溪澈娇嗔道。
虽然她身子较从前好了许多,但能不能怀孕还是未知之数,她可不希望空欢喜一场。
“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也得怞一个试试啊。”万俟侯对她低语道:“我今夜再努力便是”
她瞪他一眼,怪他当着外人的面还这样没个正经,却不由得被他逗笑了。
“娘娘,请先到观音神像前祈祷进香,然后方能问男女。”住持提醒。
她点点头,刚想沐手焚香,忽然见一侍卫仓皇而人,对着万俟侯急急禀报“圣上,宝亲王来了,在外面候着呢,说是有要事!”
“等会吧,朕要陪娘娘求签。”万俟侯眉头微蹙,侧睨莽撞的侍卫。
“圣上,宝亲王说,此事刻不容缓”侍卫战战兢兢道。
“侯,你去吧,我一个人在此就行。”乔溪澈连险从旁劝说,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独占君王的奸妃。
“那好,我马上就回来,”万俟侯明白她的体谅,温柔低语道:“泥娃娃等我回来再怞。”
她点头,看着他匆匆消失的背影,有种奇怪的感觉窜起心头。明明只是分离一刻,为何却像要水世诀别?
“娘娘,请净手。”住持端着浸饱了菩提叶的清水盆子,恭敬道。
“师太,听闻这庵里香火很旺,今天恰是十五,按说应该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才对,为何如如此清静?”乔溪澈不希望这一切是因为她。
若为了她禁止百姓入内,她会十分内疚。
“这”住持脸上浮现难言之色“或许是凑巧吧。”
“真的?”她直觉对方在撒谎。
“娘娘,请诚心祈祷,贫尼就不打扰您了。”住持被她追问得没了答案,神色顿时慌张起来,连忙退去。
乔溪澈叹一口气,怪自己太过直接,吓跑了知情人。
空旷的殿内,此刻只剩她一个,她闻见浓郁的佛香扑鼻而来,骤然产生一种渴睡的感觉,精神懒洋洋的,几乎要瘫倒在地。
“到底会生男孩还是女孩呢?”她甩甩头,努力维持清醒,伸手朝祈愿箱中摸去。
结实的泥娃娃握在手中,她终于看到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由得释然地笑了。
呵,原来,结果是这样。不敢相信上苍如此护佑,一切正如她所愿。
这瞬间,瞌睡爬上她的眉梢,神志再也抵抗不住浓香的熏绕,她昏厥过去与此同时,庵堂之外,艳阳之下,万俟侯站在宝亲王面前,难以置信地挑起眉道:“回宫?皇叔,你匆匆赶来,就是为了这个?”
“是,臣请圣上与溪澈迅速回宫,不要在此地久待!”宝亲王神色严肃,语意中有万分急切。
“皇叔,这可让朕摸不着头绪了,若非你说此庙灵验,我也不会特意带溪澈前来。此刻祈愿尚未结束,就催着我俩回宫,这是为何?”
“圣上,这一带有盗贼出没”宝亲王似乎难以启齿。
“呵,大内高手均在此护卫,小小盗贼有何可怕?”万俟侯不以为然。
“圣上不知,那盗贼在中原一带赫赫有名,据说武功了得,即使千军万马中也可取上将头颅。如今他流窜至我东楚境内,不得不防啊!”“到底是何盗贼,居然可以让皇叔你闻风色变?”
“是采花大盗炯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