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英东轻轻上床,侧躺在她身旁,牢牢盯着那张仿佛正做着美梦的睡颜。
曾经他以为自己再也握不到她的手,他不知道有多气极自己当初为何不能积极一点——如果他够谨慎,应该就能猜到她们母女对黑道的排斥或许会搬离故乡,无奈他太大意了,就此与她们母女长达五年失联。
然而这五年的时间并未冲淡一切,反而让他慢慢加深了对莫子茵的思念——而他也赫然惊觉失去她后才懂自己对她的感觉早就难以收回。
如此倔强、善良,又有一点择善固执的女孩,犹如一幅璀璨的画,令他怎么也忘不了。
所以当她站在他面前告白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要抱住她;纵使喜欢的人不是他又如何,他仍会让她爱上他的。
有些感情是不需朝朝暮暮、不必时时刻刻,只要一个感觉对了便是永远;而早在莫子茵扶起他时,他对她就有了不同的心情。
他对她唯一会递减的就是想念,往后勿需再靠脑中的记忆,只要握住她的手,一切就都值得了。
“我回来了。”倦意席卷,他缓缓入睡。
没一会儿莫子茵醒来,看见他,唇边嘟着笑意,用被子将俩人裹住。
假如在爱上之前就知道贺英东是谁,或许会让她犹豫好一阵子才会接受他,可如今的进展未尝不好——既然现在会这么这么爱他,她又何必故意刁难彼此?
无论爱与被爱都需要勇气和祝福,所以她并不觉得被欺瞒了她又如何?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太多太多,他给她满满的爱难道要因为难以启齿的实话而全盘否定吗?
再说,她好爱好爱这个男人根本舍不得伤害他。
他对她的好是毫无保留的,所以她只想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就像他对她一样的珍惜。
“欢迎回来。”偎入他怀里闭上眼睛前,她是这么说的。
“你们搬家后,我一直在找你们无奈你们真的躲得很好,半点音讯不留;我曾到各大专院校的美术系去找你却都没找到,我甚至还请了征信社也依然一无所获,你们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他相当庆幸在堂弟毕业那天,他有亲自去祝贺,不然恐怕这一擦身又是五年!
“那时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容许我继续念书,所以我放弃了学业,工作一年,直到存够学费才去重考。父亲对我的期望是希望我能一直画画,对母亲的期望则是希望能让她过舒服的日子,现在他去世了,我当然要努力完成他的遗愿。”她淡淡的解释,对于过往已经释怀。
没有尴尬、没有争吵,他们就像是老夫老妻般聊着过去的事。
“抱歉。”贺英东硬着头皮说了,尽管莫子茵好像不在乎,但他仍觉得自己不该欺瞒她。
“为什么?”
“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当初你非常气愤的说讨厌黑道人物,我很怕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会让我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
莫子茵咬了咬下唇问:“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蛮横不讲理吗?”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心虚”
莫子茵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因为我将父亲去世的事怪到你头上,所以让你耿耿于怀,不过那时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宣泄情绪,才会迁怒你,我也该向你道歉,是我不好。”
贺英东连忙抓着她的手,像是想阻止她的致歉。“小茵,你从来就没欠我,所以你永远都不必向我道歉;反而是我欠了你”他真的欠了她太多太多了。
“你哪有欠我?”贺英东的表情太过严肃,让她只想以微笑化解他的忧愁。
察觉到她的努力,贺英东也展露笑容。“你救了我,我不是欠你一条命吗?”
“举手之劳而已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才会喜欢上我的吧?”她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假使真是如此,那就轮到她叹气了。
“傻瓜,当然不是这样,不然如果是男人救了我,我也要爱上他吗?你外表看似弱不禁风,事实上却很有韧性,也很有个性,更有一股难以摧折的毅力,让我羡慕、又欣赏,若说那次的打击让我萌生了改变的意图,遇上你就是让我加深要远离黑道的意志力小茵,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贺英东一席话说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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