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突然下起豪大雨来,让巫梵难得出现在艺术馆内。
他是特地过来巡视作品是否受潮,并和负责维护木雕作品的工作人员进行讨论,看看是否要将一些摆在户外的作品搬进仓库。
最后他们讨论的结果是,今明两天由于受到豪雨的影响,山区应该没有游客,所以决定将户外的木雕合力搬进仓库,等天气放晴、游客再度造访后再搬出来展示,至于这两天艺术馆就不对外售票开放。
忙了好几个小时,该做的防潮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后续的巡视工作就交给柳织茵负责安排人手处理,巫梵则冒着豪大雨先开车下山采买粮食。
当巫梵下山时,一辆计程车与他的车子错身而过,但是因为大雨影响视线的关系,让两辆车子都看不见对方车内的人。
“这种鬼天气也有人上山?发神经啊!”巫梵抓稳方向盘,性感唇瓣啐了一句。
不过他绝对想不到,他口中那位发神经的人就是甄甜蜜。
她好不容易说服计程车司机上山来,司机可是一边抱怨一边小心开车,等车子一抵达“梵木雕艺术馆”外头,他马上赶甄甜蜜下车。
“小姐,到了啦,前面那段铺着石子的路你要用走的过去”
车外的雨势又大又急,甄甜蜜一边掏出钱来付车资,可是却迟疑着该不该下车。
“外面雨很大,我没带伞”虽然距离不算远,但这一下车铁定淋成落汤鸡。
“我车上也没伞啦,我看你就忍一下冲过去,在木屋的屋檐下躲雨好了。”只想赶快下山的计程车司机快要变脸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喽。
甄甜蜜打开车门,暂时将行李袋抬到头顶上充当雨具,娇小的身子跑过雨幕,当她来到屋檐下时,衣服已近半湿地黏腻在身上,很不好受。
计程车很快地回转,朝山下驶去,甄甜蜜单独一人被晾在艺术馆外。
她蹲下身来,从行李袋掏出干爽的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水滴,再从背包翻找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巫梵。
现在时间是午后三点钟,但因为豪雨的关系,天空一片灰暗,看起来就像晚上一样。
山上气温稍嫌冷凉,没带外套的甄甜蜜忍着身上半湿的黏腻感和冷意,犹豫了一会儿后,鼓起勇气打了电话给巫梵。
可是巫梵却没接电话,接连打了好几通,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不想理她吗?
甄甜蜜放弃地垮下粉肩,她心想自己今天可能是白来了。
但既然人都上山来了,还是进艺术馆去晃晃吧!
打起精神,她又冲过雨幕跑向不远处的售票人口。结果,让她想吐血的是,上面挂着今天暂停对外开放的牌子。
“嗄?!不会吧!”她大老远从台北过来,结果人没找到就算了,连艺术馆都进不去?!“厚~~甜丽,我会被你给害惨啦!”
早知道就坚持不来。
现在好了,花了好几个小时跑上山来,结果却扑了个空。
扑空还不打紧,现在她连下山的交通工具都没有。
一张小脸挂着狼狈和懊恼,甄甜蜜蹲在入口处外,圆圆的眸子望着下个不停的大雨,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谁来理她一下啦~~
没人出现?g,看来她得在这里耗很久了。
* * * * * * * *
巫梵从山下采买回来,雨势虽然有些趋缓,但看样子这场雨暂时还不会停歇。
他先将柳织茵交代帮忙采买的东西送过来,等会儿再回去住处。
当他的车子驶至入口,打算从旁边的车道驶进馆内时,眼角余光瞥见有个模糊的小小人影,就窝在售票入口处,一张看不清楚五官的小脸正朝这边看过来。
应该是上山来馆里参观却扑了空的访客吧?
因为下雨而糊了车窗玻璃进而影响视线,加上甄甜蜜已经将那头鬈发洗直并换染成栗色的关系,让巫梵并没有即刻认出那个小小身影就是甄甜蜜。
对于陌生人,巫梵从来不会多加理会,尽管这人是来艺术馆参观的;因此他打算等进去后,再叫其他人出来打发走这位访客。
于是他的车子仅是稍稍在车道入口停顿一下,接着就将车子开了进去,然后按下遥控器将车道入口的门再关上。
甄甜蜜拎着行李,愣愣地看着巫梵的房车从她前方不远处经过,然后似乎发现她的存在似的停了一下下,接着就在她以为他会停下来时将车子开了进去,把门又给关上了。
又冷又不舒服,双腿也蹲酸了的甄甜蜜,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巫梵开车消失在门后,一颗心揪紧起来,有种喘不过气的窒闷感觉,让她极不舒坦。
就因为她无心的一句话,巫梵存心不理她了
委屈的眼眶一红,她仰头看看已经趋缓的雨势,心想再留在这边也没人会搭理她,而且也不可能叫得到车子下山。
气一来,她索性拎着行李徒步往山下走,打算就这样边走边拦车吧。
* * * * * * * *
甄甜蜜淋着雨往山下走的时候,巫梵已经将车子停好,正搬着一袋东西下车走向柳织茵的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的门,柳织茵迎面过来,手里拿着巫梵遗忘在这里的手机。
“你的手机忘了拿走,一个小时前有几通电话进来,我没帮你接,你自己看看吧!”
柳织茵将手机抛给他,巫梵一手接住,瞥了一眼上头显示未接电话的号码,另一手将购物袋递给柳织茵。
这一看,沈郁的脸庞突然间一亮,马上按下电话回拨。
柳织茵抱着购物袋兴味十足地看着他。“谁打来的?不会刚好是住在台北的那位”
巫梵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到走廊去。
电话拨通了,但却因为无人接听而转进语音信箱。
皱起浓眉,他不死心的又拨了几通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为什么不接?巫梵心一急,转而拨了咖啡店里的电话。
“甜蜜咖啡屋你好──”电话很快接通,清甜的音嗓问候着。
这声音跟甄甜蜜极像,不过巫梵却一听就知道这个人不是甄甜蜜。
“你好,我找甜蜜,我是巫梵。”烦躁的步伐在走廊来回踱着。
对方愣了一下。“你是巫梵?我姊还没到你那边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巫梵也停顿一下,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掠过心头。
“我姊她早上就搭计程车到南投去找你,现在应该到了呀,怎么你却打电话来找我姊哩?”
两人错过了吗?
因为晚餐时间还没到,店内客人不多,甄甜丽正悠闲地倚在吧台前嗑着香瓜子,边喝着香气十足的玄米煎茶。
高大的身形一震,巫梵抓着手机低吼。“甜蜜她来找我?我没看见她──”蓦然间他脑海闪过一个画面,就是几分钟前窝在艺术馆售票入口处的娇小身影。
“喂,你怎么啦?怎么突然不吼了?”
“告诉我,甜蜜她的发型是不是换了?”全身绷着,他大气不敢喘一声,心中想着这个可能性。
因为刚刚蹲在门口那个女生,留着一头直发,不是印象中的蓬松鬈发。
甄甜丽喝了口茶润润喉。“嗯嗯,我姊她早上才将头发洗直,不过我觉得她还是鬈发好看,可她偏不接受我的看法──喂、喂,你怎么这样没礼貌,竟敢挂我电话”
巫梵当然得挂电话,因为他已经迈开急切的长腿,往艺术馆的售票入口处冲过去了。
“甜蜜──甜蜜──”将门往内一拉,结果却扑了个空。
外头哪有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该死的!
她刚刚一直望着他的车子,而他却没理她,她该不会是误以为他存心不想理会她,而负气徒步淋雨走下山了吧?
巫梵头皮一阵发麻,粗犷的身干转朝着车子的方向狂奔过去。
不一会儿,他的车从馆内车道出入口急驶而出,在雨幕中朝山下奔驰。
才刚转出艺术馆的私人车道没多久,巫梵就看见她了。
她正快步朝山下走着,手里拎着行李袋,身影单薄,浑身湿透,令人不舍地走着。
揪着心,他的车子在她前方煞住。
在甄甜蜜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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