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只狗,但是外头危险挺多的”汪威仁还是有些不 放心。
“安啦!你只要想着孟羽如是只狗就不会那么担心了。”孟羽如一派轻松的 安抚著汪威仁。
“但愿我可以。”汪威仁不以为然道。“还要我帮你什么?”
“等一下再帮我打电话到事务所,我得想个理由跟小敏说,好让她帮我应付公司的 同事,还得请小敏帮我应付我老爸的电话才行;剩下的大概是你得经常代我到事务所去 取些文件资料,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说吧。”孟羽如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希望一切顺利。”
***
一个燠热的午后,一个庞大但孤单的身影在路上徘徊,晒得发烫的柏油路面残留著 孟羽如滴落下的口水印子。
“我更是自己找罪受,那么热的天来盯什么稍嘛!”孟羽如自言自语抱怨著。
她让汪威仁带她到陈家豪宅前,说要以守株待兔的方式查探线索,放不下心的汪威 仁则让她给赶回家去了。
“嘿,帅哥。”一只同样长毛但体型不大的棕色可卡狗摇著短尾巴贴近孟羽如。
孟羽如不以为意,专注的盯著陈家大门;她还没领悟到那只狗是针对她而来。
“哇!你好酷喔!”可卡狗扭了扭屁股,磨蹭著孟羽如的狗屁股。
“你干么!你是在跟我说话?”孟羽如弹开了身体。
“我当然是跟你说话,这儿还有其他狗吗?”可卡狗依旧自顾自的散发魅力。
“我竟然可以听得懂狗的话。”孟羽如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喂,你在说什么啊?”可卡狗动了动耳朵。
“没什么,我是说我很高兴认识你。”孟羽如敷衍著。
“帅哥,你嘴巴真甜。”可卡狗又抛出一个媚眼。
da y是公狗,所以这一只一定是母的喽!孟羽如心想。她尽力的让自己进入状况 ,用男性的心态面对主动示好的女性。
“漂亮的小姐,我叫da y,你叫什么名字?住在这儿吗?”孟羽如抬高狗头,想 摆出高大威猛的样子。
“我叫露露,从小我就住在这一带,后来我主人搬家就不带我走了唉!”露露 难过了起来。
“那你现在怎么办?到处流浪?”孟羽如寄予同情。
“唉!像我们这种狗都是这样子,以前我们红得不得了,很多人都抢著要养我们, 谁知道后来不流行了,就嫌我们难照顾。现在我跟这附近的同伴一起生活,日子虽然没 以前好过,但是也还不至于活不下去。”露露说完,抖了抖身上的毛,像是要抖落被抛 弃的悲哀。“你呢?看你的样子应该过得不错吧,怎么会来这里?”
“喔!我是帮我主人来打听事情的,晚一点我就要回家了。”孟羽如简单的回答露 露。“你说这附近你都很熟,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当然可以!这附近的事没有我们不知道的,我们这一伙有十多个,不过你还会再 来吗?”露露很期待再看到da y。
“当然会。下次我主人有东西给我吃,我再请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吃好吗?”孟羽如 对这些流浪狗很是同情。
“喔!da y你真好!对了,快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露露想到可以再见到 da y就心花怒放。
孟羽如望向了陈家大门“就是这一家喽!”
***
“你听得懂狗话?”汪威仁依著孟羽如的交代,在傍晚时分前来接她。
“对呀!好奇特喔,我竟可以同时跟人又跟狗沟通。”孟羽如显得很开心。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说出来的是人话或狗话呢?”汪威仁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耶,只知道若是听得懂对方的话,对方也听得懂我说的话。”
“你在高兴什么?”汪威仁可以感觉到她的好心情。
“自从变成狗,我一直都只能跟你说话,现在能和别的狗说话,感觉就不那么寂寞 了,即使是狗也好”孟羽如的心里其实是孤独无助的。
汪威仁摸摸孟羽如的头“我了解!”
“对了,我今天认识的那只叫露露的流浪狗好可怜,以前是人儿人爱的可卡狗,现 在过气了,就被主人抛弃。”孟羽如相当同情这些被抛弃的流浪狗。“下次我们带些东 西来给她吃好吗?”
“你还没放弃?”汪威仁以为吃足了苦头的孟羽如应该不会想再在艳阳下多待一天 。
“当然,只不过现在露露会帮我打听消息,我用不著自己盯梢。”
“这么轻松?”
“对呀!露露刚好是陈家那一带的流浪狗,她的同伴不下十个,有时候他们也会挤 在陈家的后院等剩菜剩饭吃,多少也会听到佣人间的耳语,而且听说他们当中还有一只 认识陈家女主人养的吉娃娃,搞不好会有更深入的情报呢!”孟羽如说得得意洋洋的, 仿佛对自己这一趟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
“既然你有了现成的情报网,那我也不用太担心你,顺便交些狗朋友也可以让你的 生活有趣些。哪时候要再去?我准备些好吃的带过去给它们。”汪威仁也有心好好谢谢 这些可怜的流浪狗。
“我想想再告诉你。”孟羽如突然想起了什么“咦?da y呢?”
“它在我那儿睡觉,你放心,只要不出门,它在家里算是很乖、很稳定的。”看样 子汪威仁担心孟羽如还多过da y。
“还有那个要来应征的人呢?”
“过两天她会过来一趟,到时候由你来决定吧,我会留意你的暗示。”
“嗯,希望能找到个合适的人,我最近可真的要忙了。”孟羽如对工作毕竟是欲罢 不能的。
汪威仁笑着摇摇头“你真是个工作狂。”
孟羽如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就不信你忙起来不像个工作狂。”
***
“怎么称呼你呢?”
汪威仁招呼著前来应征的中年女子,孟羽如则趴在沙发上观望着。
“我丈夫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嫂。”中年女子拘谨的回答。
“陈嫂,是这样的,我在电话中提到的你要照顾的人是我的表妹,她的心智有些问 题,所以行为看起来像个小孩;她不肯说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你要做的就是专 心看顾她的生活起居,别让她出门乱跑,还有就是每晚要麻烦你帮她洗澡,大概是这个 样子,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汪威仁说明著工作内容。
“我可以不用住在这里吗?”陈嫂询问著。
“喔,当然是不用住在这里,很抱歉我说得不够清楚。我在的时候会自己照顾她, 最重要的是,你要能随传随到,接替我不在的时候,所以整体工作时间其实不长,也不 是每天都要来。”汪威仁赶紧解释。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陈嫂似乎对这份工作有著强烈的意愿。
“慢点,陈嫂,薪水多少都还没告诉你呢。”汪威仁以为陈嫂急需工作以致忘了问 薪资“一个月不管来几次都是固定三万元,你觉得可以吗?”
“没问题!”陈嫂仍是干脆。
汪威仁看了看孟羽如的眼神,知道她对陈嫂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好,那你把资 料都留下,以后就要请你帮忙了,薪资就从明天开始算吧。”
“我可以看看她吗?”陈嫂准备离开时突然问。
“当然。”汪威仁领著陈嫂走向孟羽如的闺房。
“da y!”原本趴睡著的da y慵懒的走向主人,汪威仁摸摸它的头发,转头对陈 嫂说:“以后你就叫他da w,他只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da y,这是陈嫂,你以后要乖乖听她的话。”汪威仁又抚了抚它的头“回去 睡吧。”
陈嫂见过da y便离去,汪威仁随即确认孟羽如的决定。
“陈嫂还可以吗?”
孟羽如抖抖身上的长毛。“我想可以吧。她看起来有点冷淡,话很少,不过我们也 正需要一位不过度热情、不说长道短的帮手,就试试喽!”
“那好,明天就找她来。”汪威仁语毕,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正打算研究自己新 接的工作。
“喂,你要忙什么啊?”孟羽如试探的问著。
“没什么,只是看些工作上的文件。怎么?你有事?”汪威仁边说又边收回刚抽出 的文件“你瞧,这不就不忙了嘛!”
“真的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孟羽如将心比心。
“放心,我一向在深夜工作的,你有事就说。”
“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洗澡?”孟羽如提出要求。
“对喔,今天还没帮你洗呢。”汪威仁走向房间“da y,不要睡了,过来洗澡 ,你现在的身体是羽如姐姐的,要爱干净喔!”
“喂,不是帮我的身体洗,是帮现在的我洗啦!”孟羽如话刚说完,似乎看见汪威 仁抽搐了一下。
“喂,汪汪,你听到了没?”她又叫了声。
“咳我我不是前几天才帮你洗的吗?”汪威仁的不自在首先反应在他畏缩 的口气上。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觉得好几天已经太久了,我又觉得自己身体开始痒起来了, 帮我啦!”孟羽如苦苦央求著。汪威仁搔搔后脑勺,尽力推拖著:“可是一般来讲,狗 平均七到十天才洗一次澡,你这样太密集不知道行不行耶。”
“谁说的?”孟羽如无法忍受自己那么久才能洗澡。
“兽医师啊!”“哼!我说人类根本就不了解狗,如果狗觉得身上很痒就该帮它洗啦!”孟羽如一 心想说服汪威仁帮自己洗澡。“呃对了,我我突然想到有事要忙,我改天 改天再帮你洗好吗?”汪威仁实在不擅长说谎。
“你刚刚明明说没事的,到底怎么回事?汪威仁,请你帮个忙你都不愿意,如果我 能自己洗,我也不用求你啦!”孟羽如似乎动了脾气,大声说了两句后,突然又变得委 屈起来。
汪威仁当然无法坐视孟羽如如此可怜兮兮“你别这样!我老实告诉你好了,我这 样推三阻四的,其实是因为我不能和你有太多的接触。”
难道自己上一次猜测的是真的!孟羽如着急的问:“到底是什么病,会经由皮肤接 触传染吗?”
“传染?病?我没有生病!”汪威仁郑重否认。
“汪汪,其实上次你帮我洗澡我就注意到了,你不但流著鼻血,我还看得出你全身 似乎都在承受著痛楚,我知道你内心一定很痛苦,但你要相信我,老实的告诉我,我不 会因此而害怕你的。”孟羽如拿出患难中的真情。
“你你真的太有想像力了,我真的没生病。”汪威仁急著澄清,都忘了自口己 原先羞于启齿的心情。“我很健康的!我不想帮你洗澡是因为我一碰到你又听到你的叫 声就会性冲动。”
孟羽如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昏了许久,迟迟才能言语:“性冲动,我 是狗耶!”
汪威仁也尴尬起来“你别误会你听我说,我不是”
“变态——”又是一次划破静夜的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