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要我怎么办?要我哭吗?我根本就哭不出来,我甚至还想笑你知道吗?这一切就像出肥皂剧一样。”佩宁叹了口气。“还记得我订婚那天,我们在房里所说的话吗?”
婉玲不解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佩宁订婚那天的那一幕。那天她打开门,发现外头站的是郭唐岩,她清楚地看见郭唐岩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忿恨和不屑的眼神。
“去向他解释清楚呀!”婉玲着急地说道。
“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解释的,毕竟原本就是这样的。”佩宁不抱任何希望。
“但那只是我们在开玩笑罢了!”
“算了!”佩宁挥挥手。“唐岩根本就听不进去。”
“那我去向他解释。”婉玲急忙说道。
“不用了!”佩宁摇摇头。“我和郭唐岩之间原本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佩宁叹了口气。“这里还有我的房间吗?”
“当然有!不过我只租到这个月底而已。”
“我想也是,因为你快结婚了嘛!”她没忘记婉玲一个星期后就要结婚了,而她在和郭唐岩订婚之时,便搬进了郭唐岩的住所,已经好久不曾回来这里住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婉玲担心地问道。
“凉拌喽!唉,当初应该听你的才对,现在也不会一贫如洗。”她和婉玲两人合租这一间公寓,一个月的租金是一万八,如果她一个人租的话,那就太贵了一点,而且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原本三十几万的银行存款也因为三不五时去逛个服饰店,只剩下二十多万而已。
“别这么说,你的东西都还在房间里,我又没有丢掉。”婉玲笑着说道。
“真的太感谢你了。”
“你来我的服饰店吧!”
“服饰店?”佩宁不解地看着婉玲,不知她何时开了间服饰店。
“是呀!旭庭出资帮我开的,等一切准备好就可以开张了。”
“那好!我就到你的服饰店去上班,你可不能炒了我。”佩宁开玩笑的说。
“这是当然的!”
“明天我想回孤儿院一趟,好几年没回去了,不知道院长身体好不好?”其实这几年下来,她省吃俭用所存下来的钱,几乎都寄回去给孤儿院了。
“我也很久没回去。”婉玲想道。“不知道那里的弟弟妹妹过得怎么样了?”
“我回去就好了,你这阵子这么忙,准新娘,还是好好地去休息吧!我想去睡了,晚安。”佩宁转进自己的房间,进了浴室梳洗完后,便关上灯,在床上掉着泪。刚才在客厅,她为了不让婉玲因为她的事而担忧,所以她一再强颜欢笑,但她在踏入卧室的瞬间,眼泪就像决堤一般不停地落下。
佩宁不停抽噎着,灰姑娘的梦该醒了,从明天开始,她又是从前那个一毛不拔、铁公鸡个性的洪佩宁,她如此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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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答应你娶玲玲!”郭唐岩对何林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何林大笑着拍拍郭唐岩的肩。“以后我的公司就全部让你继承了。”
“谢谢伯父!”郭唐岩说道。
“还叫什么伯父呢?应该改称呼了吧!”何林扬起了眉,对郭唐岩的称呼感到不悦。
“是呀!郭大哥。”何玲玲偎着郭唐岩甜甜地说道。
“爸爸!”郭唐岩的口气略为僵硬。
“很好!”何林高兴地说道。“对了,你原本那个姓洪的未婚妻呢?”何林注意到当他提起洪佩宁时,郭唐岩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爸!你怎么这么扫兴,突然说这个。”何玲玲不悦地瞪了何林一眼。
“是爸爸的错!”何林宠爱地说道。
“我们分手了。”郭唐岩佯装无所谓地说道。
“分手了?那很好呀!但我是不希望你婚后和那姓洪的女人藕断丝连,伤害玲玲。”何林警告他。
“不会的!”娶了何玲玲之后,他自当会好好待她,虽然他的心全给了另一位他所深爱的女人。
“那就好,你也知道我就是希望我女儿能过得幸福、快乐,这样我就很满足了!”何林欣慰的说道。
“爸!我知道你最疼我的”何玲玲搂着何林的肩膀哽咽地说道。
“我不疼你疼谁呢?”何林叹了口气。“我就只有你这个女儿而已。”何林看着郭唐岩。“唐岩,你也知道的,玲玲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但是我没办法再续弦,因为我一生中就只爱玲玲的母亲一人而已,所以我对玲玲疼爱的很。她的个性我很清楚,她平常娇生惯养,个性难免会较骄纵一点,希望你能多包涵。”
“我知道的!”
“爸!你怎么把人家说成这样?”何玲玲轻轻槌着何林的肩膀说道。
“不然呢?”何林反问道。“家里的佣人全部和我抱怨,你在家一下高兴就摔东西。一些碗盘什么的,只要遇到你心情不好时,就全数遭殃,你看这不叫骄纵叫什么?”
“爸,你别这么说嘛!等会儿郭大哥都不敢娶我了,那都是你害的。”
“这么想嫁啦!”何林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养你养了二十多年了,唉!”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爸!”何玲玲提高了音调唤着。
“知道了!”何林挥挥手安抚着何玲玲。“总而言之,就请唐岩你多多包涵,从今以后我就将玲玲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这是应该的。”
“郭老呢?郭老对你未婚妻换人的事有什么意见?”
“家父对我未婚妻换人没有意见,更何况婚事我可以自己作主的。”郭唐岩答道。
“我原以为郭老会不满意我们玲玲呢!”何林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爸爸,你都不知道伯母最疼我了,从小到大常和我说叫我当她的女儿,做她的儿媳妇的!”
“你呀!真是不知羞。”
“你就别担心了,家父和家母很疼爱玲玲的!”郭唐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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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孤儿院。
“院长,洪姊姊回来了!”一群十余岁的小孩拥着佩宁走到院长室里。
“院长,好久没回来看您,最近身体好不好?”佩宁看着这间院长室,与她六、七年前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一个木板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还不是老样子,人老了!”院长慈爱地摸着佩宁。“婉玲呢?怎么不见她回来呢?”
“她过几天要结婚了,最近比较忙,原本她是要和我一起回来的,她托我拿张请帖给您。”佩宁微笑着说道,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帖和一封塞得鼓鼓的牛皮纸袋,递给院长。
“最近院里又来了几个孩子,那一天我可能走不开,佩宁你替我向婉玲说声恭喜,对了婉玲要嫁的人,对她如何?有没有嫌弃婉玲是个孤儿?”院长有些担心。
“她未婚夫对她很好的,院长您放心好了,他从没有嫌过婉玲是个孤儿。”佩宁摇头说道。
“那就好!”院长欣慰地点点头,她一直将这群小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在抚养,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每个孩子都能过得幸福、美满。满是皱纹的手,打开了牛皮纸袋,拿出里头一叠叠的千元大钞。
“佩宁,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说不听!”院长有些责备。“台北不比我们南部地区,物价、租房子样样都贵,别那么省,将钱全给了孤儿院,那你怎么办?”
“院长,您别担心,这些钱有些也是婉玲的,而且孤儿院也该好好整修了。”
“佩宁,你的心意院长懂,但是你也得留一些钱在身边呀!”
“我知道的!院长您放心好了,我存折里还有几万元的。”
“真的吗?”院长怀疑地看着佩宁。
“当然喽!院长,我陪您一起出去走走。”佩宁扶着院长,一步步小心地踏出了院长室,这几年她知道院长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里还是和我记忆中的景象一模一样。”
“是呀!这几年院里的小孩多了,各地的捐款难以应付院里的开支.”院长微笑着说道。“所幸还有你们几个大孩子。”
“别这么说!”佩宁哽咽地摇摇头。“当初要不是您收留仍在襁褓的我,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她记得院长告诉她,她的母亲是一名未婚妈妈,将小孩送到孤儿院后,告诉院长她的姓名,便离开了;在院里的十几年,也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佩宁!你的母亲也是有苦衷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看不开吗?”
“没有!只是想起来,会觉得心痛而已。院里还缺什么东西吗?”
“没有了!”院长摇摇头。
佩宁知道院长是为了不增加她的负担而欺瞒她,老旧的房子早该好好地整修,生了锈的游乐器材,早已有好几十年的历史。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佩宁交代着。
“知道了!”院长微笑地点点头。
“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佩宁看了下表,她已经买了回程的机票,如果再留下去的话,一定会来不及搭飞机。
“嗯”院长点点头。“路上小心!”
“知道了!”佩宁在院长满是皱纹的脸颊上亲吻一下后,和十几名的院童挥手道别,才离开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