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这个孩子像足了自己,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孟追也是出神地看着她手上的孩子,脸上隐有忧色,心中不由轻轻一叹,也许是命中注定的。这个孩子以后会是楚王,可是,他的生命却不能圆满到头,也是令人遗憾的。他不敢把这样的命运据实以告众人,只能这样隐藏在心底。通知未来的事,对人来说并不轻松。
恨兮呆呆地望着孩子出神,遂笑着向孟追笑道:“国师,这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取名字了,希望国师赐一个名字吧。”
孟追思绪良久,才说道:“这个孩子一出世就经过了这么多的风波,那就为他取名为艰,熊艰,希望他以后能够记得这段岁月。”
“熊艰,熊艰,”恨兮嘴里喃喃念道,心中泛起无限喜悦。笑纹才起,可是转眼间就又浮上了一丝忧虑,双眼里闪着犹豫不定的神情,不知经过了多久才似乎痛下决定,转而向师父玉灵仙低声道:“师父,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玉灵仙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点头道:“你说吧,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孩子带上昆仑山上,教他学艺,还能学到国师的惊世鬼才。”
玉灵仙大惊,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兮儿,你好不容易才找回孩子,他还这么小,说把孩子送到昆仑山,就算你能舍得,可是那楚王能答应吗?”
“不,我希望孩子以后能够学到师父与国师的绝学,用以保护自己。”
玉灵仙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地看向自己的夫君,只见他正以鼓励的眼神看向他。白芝儿在旁喜不自禁,抱过孩子,亲了亲他那粉嫩的小脸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恨兮,问道:“兮儿,那你呢,你以后要去哪里,难道不随我们回昆仑吗?”
恨兮苦笑摇头道:“目前我还不能上昆仑山。”然后转身望向妫尊问道:“他们两人在哪?”
妫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严肃地回答:“其实我正要告诉你,那姬符坚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他已经带着他的手下全部退出了陈王宫。至于那楚王与斗泊比,他们两人还不适宜在陈国公开露面,所以我已经命人把他们抬上了马车。就在城外的树林里,他们正在等你们呢。”
姜唯夫有些仔细地看着他的面相,只见他脸上隐有黑云,好像是正在练一门邪功有走火出魔的象征。
她上前一步,巧笑嫣然地向妫尊展颜一笑道:“陈候目前是不是正在练什么阴邪功夫?”
妫尊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冷冷摇头以示答复。
孟追也凝神看向他,果真是有些征兆。
姜唯夫摇头反驳道:“你分明有走火入魔的现像,如果再不散功,那只会令筋脉尽断,从此瘫痪终身。”
妫尊面色一变,看来这个姑娘就是楚王身旁的天下第一神医妙手神医的传人。果真是名不虚传。
孟追笑道:“毕竟是医者,真是仁心仁术。”
恨兮虽然恼恨他的身份,可是他毕竟是陈候,为了陈国的百姓着想,也是应该要救他的。
“姜姑娘,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蕙质兰心的她不等她问出便笑道:“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陈候直到康复为止。”
“那好,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恨兮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留恋。妫尊眼神黯然地望着她渐渐远走的身影,深深凝视,心中的那一把刀正无情地一点点地割着他的心,还听得见那一滴滴地血点在胸膛里。
“慢着,”妫尊突然出声喊道,他不甘心就此再也看不到走出她。
一行人全都回身望向他,神情高度紧张,生怕他的临时变卦。
“临走前,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只要一个要求就好。”
恨兮愣住了,皱起黛眉,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只要留一顿茶的功夫就好。”
在一盏茶的功夫后,恨兮终于还是走出了陈王宫。
望着越走越远的陈国王宫,恨兮终于感觉到自己彻底和陈国斩断了所有的联系。这里不再是她的牵绊,她对陈国已经完成了应尽的义务与责任。
他们与师父与国师以及奶娘依依话别以后,恨兮不敢再看向自己的儿子。她怕一看他的小脸蛋,就会舍不得把他送到昆仑山上去了。
只有申应仇懂得她的心,表面上看起来她是显得有些冷酷不近人情,其实他知道她的心底正默默地流着泪。
三人朝城外的树林走去,一路上默默无言。可是恨兮还是禁不住好奇心,问道:“姐姐,你弟弟到底要留你一盏茶的功夫做什么,告诉我好吗?”
恨兮悠悠笑了,轻轻说道:“画,是一付画,让我多留了片刻。”
绿儿愣住了,还是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看到师兄与姐姐远去的身影,遂抛下了心中疑惑直追了上去。
陈国城楼上,陈候一直默默地看着她那美丽的背影逐渐远去,苦笑了笑。她毕竟不是自己可以拥有的,可是就算是一付画,他也会从此满足的。所以,临行前,他还是忍不住向她提出要给她画像的要求。没想到她还是爽快答应了。从此陈候就把这付画当作了陈国国宝。
他展开手中绸画,画上的人顾盼流兮,美目如星,风姿天成,绝世难求,美丽得让人失去了意识,只会看着画中人发呆。从此陈王宫,只要陈候一下朝,就会对着画默默看上半天,然后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