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应仇飞一般来到了恨兮所在的文景宫,只见门前并无异样,他暗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来了一个深呼吸,试图令自己平静下来。过了片刻,他才轻轻推开门,只见她正斜靠在贵妃椅上,即使在睡梦中她还是皱着眉头,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似的。身旁的小纤与小细正轻轻地帮她扇着风。看到他进来,小纤轻轻地把中指竖在嘴唇前,示意他不要吵醒她。他低低叹息一声,只是回过身子面无表情地守在她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恨兮这才悠悠醒来,已是日落时分,那傍晚的夕阳映得天空十分绚丽多姿,美得令人叹息。恨兮伸出手来挡住双眼,回首瞧去,只见申应仇正一动不动地守在她身前。她一怔,他虽然总在她周围四处,可是如此近距离的保护是少见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恨兮整理了一下衣裳,下了贵妃椅,皱着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申应仇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并没有解释他的这种守护方式。
恨兮神情一冷,转身走向大门口。看到她的激动,他一步跨到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轻声道:“不要出去。”
“为什么?”
他知道她的固执,申应仇不得不和盘托出:“目前楚国正兵临城下,息国被团团包围住了。”
恨兮的脚步顿时一阵踉跄,然后退到贵妃椅上坐了下来。小纤快步上前扶住她,恨兮用力挣脱她的双手,大步走向门口,申应仇二话没说就跟在她身后。
她飞驰向城门口的城楼上。只见城门紧闭,她放眼望去,约莫可以看见对方调兵与马蹄扬起的尘土,还远远传来金属碰撞声。
恨兮顿时面如土色,口中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生灵涂炭,祸世红颜,可悲啊可悲。”
申应仇低叹一声道:“这只是世人的贪欲,并不是你的错。”
恨兮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走下了城楼,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看见这样的她申应仇心中似乎有把尖刀在刺着他的心,纯洁如她,肩负了这么多的人命在身上,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啊。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他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如此残酷的真相。如果让她龟缩在小小的息宫,平安生下孩子,也许她的身体会慢慢恢复。那时再要让她接受这个事实,那也许会好受些。不过他转念一想,那楚王熊赀自一见面就对她穷追不舍,更何况息国正处北上通道,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他又怎么会对她轻易放弃呢! 申应仇轻轻地伴着她走向息宫,他有些担心,太医说过,一定不要让她受刺激,她此时的身体经不起外界的刺激,否则孩子会保不住。
迎面而来的正是息候的母亲,只见她竖起一双柳眉,看见对面的是恨兮。她快步走到她面前,指着她厉声道:“我就知道,你这张脸会为息国带来灭顶之灾。我们息国就亡在你的手里。”
恨兮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然后苦笑道:“为什么要怪我呢,其实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而已,老天为什么这么苛刻,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都达不到。”
太夫人冷哼道:“如果真的是想我们好的话,那就尽早出城吧。”
恨兮冷然一笑道:“如果真的能够走的话,我倒宁愿早些离开,可惜我要给我的孩子一个家,不能让他带着野种的名声出生在这个世上。”
说完转身往文景宫里走去,把气得半死的太夫人远远抛在脑后。
楚王大帐中,熊赀正在布兵图上琢磨,只见软帘一掀,遭章出现在大帐里面。熊赀轻然回首望向他,只见他肯定地一点头,胸有成竹地笑道:“蔡候已进入了芋野,我军现在立即出发,伏击他们。”
熊赀冷傲地笑了,说:“孤王在此预祝将军凯旋归来,等着为将军大开庆功宴。”
遭章激动地跪下来行礼道:“臣必不负大王所托。”
看到他消失在帐外的身影,熊赀脸上浮起微笑。以遭章将军的实力,一个小小的蔡候必定是手到擒来的。
蔡候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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