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炀看她伤心的神情,感到一阵心疼。他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以前所未有的温柔抚着她的背。是啊,如果你拥有一样无人能及的绝技却因为受了伤,再也无法继续的话,那该是怎样的打击和伤痛?杏儿却将这样的伤痛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下来一想到这,封天炀的心拧得更紧了,什么怨啊恨啊,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疼惜怀里的人儿。
他柔情万分地执起她白软若葱的手指,一根根细细地观察着,杏儿紧张地赶紧缩回小手,藏在背后,道:“没什么好看的从外表是看不出来什么的”说罢小脸埋在他胸前,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没人看见的鬼脸,抱歉咯,赚了你一把难得有的同情心,嘿。
封天炀内心却是充满无限的怜惜,抱着她的手拥得更紧了,他摸到她藏在背后的小手,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没关系,让我看看。”她的小手被执到了他的唇边,他轻轻地吻过每根手指,引得杏儿一阵轻颤
杏儿闻着他干爽而浓烈的男性气息,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全身渐渐放松下来,靠着他,感觉很塌实很心安,仿佛再大的风吹雨打都不怕。烛光剪影,书房里洋溢的气氛朦胧而温馨。
良久,杏儿抬起脸问他:“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交不出朝廷想要的东西,可是会抄家的。”
封天炀轻吻了一下她顺滑的发丝,安慰道:“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明天我再跟宣王爷打听打听,看有没别的办法。”
“恩可是,我想明天就回凌水山庄。”杏儿决定早点跟爹娘说。
“也好,明日等我先见过宣王爷,再陪你一道回凌水山庄。”
封天炀的话让杏儿有点意外,想到上次回门之时,他竟然宁可去陪那个姓商的女人呢想起来可恶、可恶!杏儿突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哼! 封天炀眉头一皱,她那一脚的力道对他来说如瘙痒一样,问题是她干吗好好地这么用尽踹他? 杏儿凑近他,恶狠狠地道:“哼,这脚是为了上次回门你没有陪我回去,而送你的礼物!还有,以后离那个姓商的女人远点,最好别让我再看见!”说罢又是一脚,封天炀不躲也不避承受着。
原来如此!呵呵,他丝毫没有被踢的痛苦,反而露出高兴的神情,原来这小女人在吃醋呢,其实她也是很在乎他的嘛。
第二日一大早,杏儿非缠着封天炀要跟他一同去找朱宣。朱宣已经自驿馆移居到杭州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云天楼。当然,云天楼正是封天炀接手封家事业以来的一大杰作,由于酒楼处于中心位置和它的豪华装修,其档次和规模在整个杭州城都算是一等一。平时迎来送往的客人大多是达官贵人,近几年来,杭州人以能进云天楼住宿或进餐作为身份的象征。
封天炀一踏进云天楼,店里的王管家立刻迎上来:“少主!这位是?”
王管家看看少主身边这位娇俏的美少女,不知道如何称呼。“她是少夫人!”封天炀揽过杏儿的身子,淡淡的介绍道。
“啊原来是少夫人,在下失礼了!请!”
杏儿微微一笑,随即打量起酒店的装潢。哇噻,真是正点极了!古代人的建筑艺术真不是盖的,怪不得北京的故宫建得那么完美,这座云天楼的布置也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门口肯定可以挂上五颗星。
嘿嘿,这么豪华的酒楼竟然是封家的产业呢,杏儿不由地佩服起封天炀来,也是自己是封家少夫人沾沾自喜,呵! 朱宣已经起床,正在房中用膳。
“封兄,早!”
“王爷,早!”
朱宣站起身,背负着手,站在窗边,望着窗下的庭院,(他住的是云天楼的贵宾别苑),神情难得地严肃。
封天炀也在思索着如何解决刺绣的问题。昨夜他思考了一整夜,如果说要另寻一位绣工超凡的人代替,并非一件易事,因为杏儿所绣的锦缎之所以能为宫内娘娘们喜爱,定有异与常人之处
杏儿则是看了两人凝重的神情,刚入酒楼时的欣喜已经转为了沉重。
“杏儿,你确定你的手艺再也恢复不到以前那样的水平了吗?”朱宣郑重地问道。
“王爷,这种事杏儿怎会开玩笑。这段日子来,杏儿已经悄悄试过不知多少遍了!是难过极了”说罢,可怜兮兮地颦起了秀眉。
封天炀不忍心再触及她心头的伤痛,他正视着朱宣问道:“王爷,依你看,可有解决之法?”
朱宣依然皱着眉头,不急不徐地道:“朝廷规定要的东西,若不能如期交出,恐怕连我这王爷也得受到处罚。况且,此次的供品是献给韩妃娘娘做寿礼,一来不能误了时日,二来贡品要求更是尽善尽美唉!”
杏儿低低地问道:“韩妃娘娘?她可有其他的爱好?兴许可以弥补?”
“韩妃娘娘非本国人氏,她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平日里也极少与人交往,皇上为她甚是宠爱,见她对凌水山庄进贡的织绣爱不释手,所以唉,总之,这一次若不能如期完成任务,我们都惨啦!”
杏儿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她问道:“韩妃娘娘不是大明朝的人?韩妃韩妃?莫非她来自韩国?”
朱宣摇摇头,道:“有韩国这个国家吗?我还真才疏学浅,没听过呢!韩妃来自邻国朝鲜,因为姓韩,便被封为韩妃了!”
杏儿可爱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个小小弧度,不是因为想出了办法,而是想到朝鲜在数百年后因为分裂,不就出现了韩国了吗?呵呵,可是这古代的大明朝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封天炀则有丝尴尬地看着杏儿的笑容,她说的话大部分要让人多多思考,才知道能不能信,他可领教过她那漫无边际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