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个接一个的热吻,无声的滋长着爱苗,今日所遇到的不快,对项翎而言不再是那样重要,此刻她的注意力只能放在他身上,再也无法想其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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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项翎所想的全是那炽热的一吻,连怎么回到家都忘了。
天!夏侯尊真的吻了她!她并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只是夏侯尊这一吻来得好突然,他们甚至还没交往呢!
项翎窝在沙发里,嘴角一直不自觉的噙着笑靥,不住回想那美好的一刻。
她必须承认,他的吻技很不赖,教人连回想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她想,她是心动了。
呵!抱着抱枕,愉快地倒在沙发上。
“夏侯尊尊”轻轻喃念他的名,一遍又一遍。他要她叫他尊,这是否代表他们的关系已更进一步?
这是当然的呀,他们都接吻了,不!或许夏侯尊没那个意思,是她多心了,但是这也不对,如果只是单纯的友谊之吻,哪会有人吻得那样彻底、火热?所以不是她多心,也许是夏侯尊觉得她不错,她千万不可妄自菲薄。
就在她甜蜜蜜忘却昨日的悲伤之际,门铃响了起来,她坐起身,傻傻的想,会是小初来找她吗?
好象不太可能,之前她有跟小初提过,这阵子她有戏开拍,小初知道她不常在家,不可能会来找她,那究竟会是谁呢?
夏侯尊引不!不可能!大白天的,他在公司上班,哪会来找她?!想归想,可心底仍是希冀他会突然跑来,说想见她的话。
带着一丝窃笑,也没问过来人是谁,她就开了门。
门一开,整个人彷佛被浇了桶冰水,所有甜蜜都消失无踪,她与来人当场大眼瞪小眼。
“怎么没问过是谁就直接开门?!你未免也太没警觉心了。”苏清溪劈头先骂了顿,然后就大摇大摆走进屋来。
“你怎么会来?”项翎关上门,追在他身后问,不对!她怎么会让他进屋?应该要赶他出去才是,
“难道我不能来?!”苏清溪瞪了她一眼,不喜欢听见她话中那似乎不欢迎他的语气。
“对呀,大白天的你不是很忙吗?公司一堆事等着你去处理,你来做什么?”项翎不客气的想送客。
“我今天闲得很。”苏清溪皱着眉,四下打量着她所居住的小公寓,眉宇间尽是不满意。
项翎臭着脸看他,不满他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般左看右看,光看也就算了,还一脸不满的样子,这可是属于她的小窝,不需要他来评价吧?!
苏清溪愈看是愈不满意,最后还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不会只是专程来嫌弃我家的吧?”她垮着脸要他速速表明来意,否则休怪她不客气地赶人出门。
“我是来看你的。”苏清溪没好气道。“我都来了这么久,你也不端杯茶或是拿个饮料的,是想让我渴死吗?还有,什么你家?你家可不在这。”
真是的,愈大愈不贴心,明明小时候是那样可爱,每次见到他都会赖在他怀里撒娇,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忽然间转了性,如果说是青春期叛逆,她离青春期未免也太远了,还会叛逆吗?
闻言,项翎想说话回嘴,但又怕他真的会渴,所以还是乖乖的去倒了杯开水给他。
“嗯。”苏清溪接过开水,这才满意地颔首。“坐下,别老是站着,一副想要赶我出去的模样。”
项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乖乖的坐了下来。
怪了!她何必这么听他的话?尽管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对他所说的话,她仍是字字听进心里。
“听说你丢了工作?”苏清溪开门见山地问。
“你怎么会知道?!”项翎讶异不已。
她昨晚刚丢了工作,他马上就知道,他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
“你别管我从哪得知,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苏清溪可没打算告知她有关他的消息来源。
“嗯。”项翎极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响应,如果问她丢了工作最怕被谁知道,那人便是苏清溪,她压根儿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状况。
“真是的。”苏清溪不知该怎么说她,对她的遭遇是又急又气。“你还有没有心要走这条路?”
“有。”她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很好,你也不用去参加什么试镜了,告诉我你想拍什么戏,电影还是电视剧?古装剧还是现代偶像剧。”看她老是在星海里浮不起来,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尽全力帮她。
“你想做什么?”项翎谨慎的看着他问。
苏清溪粗着声说:“我能做什么?!你那么爱拍戏,我就出钱捧你当女主角,看还有谁敢不让你演!我让你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工作不好吗?”
“我不要靠你!如果要靠你出资让我当女主角,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实力,我只会变成一个大笑话!我不要!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往上爬。”项翎由沙发跳起,大声反对,脸上尽是受辱的表情。
“你不要?!光凭你的烂演技,要花多少年才能当上女主角?我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安排,包管你当上女主角。”苏清溪大大的数落她一番。
“我不要!我说不要就不要,你别管我。”项翎气得直跳脚,嫌他管太多。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根本不想靠关系爬上女主角的位置,那不是由她自己争取来的,就算真的当上了女主角又如何?她只会感到心虚,更加抬不起头来,他到底明不明白?
“又说不要!有冰清玉洁的古墓派小龙女可演你不演,偏要演路上随便抓都有的阿花是吗?你真是会把我给气死!”苏清溪被她气得横眉竖目,真不知她的固执遗传自谁!
她的工作有他安排,她照着做不就成了,为何偏偏要跟他唱反调?这样会让她比较开心是吗?
“我就是不要!你管好你自己,管好你的家人就好,我不用你来管。”项翎倔着脾气拒绝。
“什么叫我管好我自己,管好我的家人,你不用我管?!难道你不是我的家人吗?”苏清溪火了,粗着声质问。
“你家的户口簿上没我的名字,我身分证上的父亲栏是父不详,这样哪是一家人?!”明知道她说出的话很伤人,在冲动之下,仍是说出口。
苏清溪瞪着她看了良久,急喘着气。
他真的是闲闲没事做,自找罪受!待在公司起码能骂下属,来到她这儿,反而受到她的责怪,想回骂她,又舍不得,再者,她说的也没错,他是亏欠她太多、太多了。
一瞬间,苏清溪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没法揪着她好好骂上一顿。
见他这样,项翎后悔了,可她说不出道歉的话,眼泪凝结在眼眶中,坚持不落下。
“好!你说的都对,那我问你,现在丢了工作你怎么办?再等那遥遥无期的通告?你生活费怎么来?房租怎么付?该不会又要向唐幻初周转吧?”女儿在外头做了些什么,他一律清清楚楚。
“我有在打工”她想说明她的生活暂时不会匮乏,不用他来瞎操心。
“咖啡馆的女服务生是吧?一个小时多少?八十?九十?你以为这样的薪水够支付你房租、水电费与生活费吗?”想到她宁可过得如此清苦,也不愿开口向他要钱,一把火又烧了上来。
“我会有办法的。”她坚持这些生活小事构成不了问题,她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什么办法?还不就是唐幻初再拿钱借你?!我要你搬回之前你和你妈咪住的那里,你不肯,我当你不爱那里的环境,要再买房子给你,看你想要住在哪,我就买,你也不要,偏要住在这里!既然你只喜欢这里,我就派人去跟你的房东谈,把这里买下来。”火气真大!苏清溪吼了一阵,拿起开水大口喝下。
“我不要你买!我自己可以过得好好的,你要是买下这里,我就搬走。”她红着眼眶,拒绝接受敌人释出的好意。
“你不住我买的房子?小翎,你究竟要爹地怎么做你才会开心?”苏清溪实在拿她没办法,他举双手投降,不再威譬,改采柔情攻势。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在这里很开心。”见父亲以小名唤她,她便没办法再摆出臭脸。
“唉!你妈咪走了,你也变得很讨厌爹地,连见爹地的意愿都没有”苏清溪长叹一声。他不是不晓得,女儿在公开的场合就算遇上他也都会尽量避开,她知不知道她这么做,教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很痛?
每次只要回想到以前他们父女俩的好感情,对比现在的情况,都会让他心痛上一回。
想起已经过世的母亲,泪水差点滚落。她也想回到从前呀,可是她长大了,明白许多事,便教她无法再和小时候一样天真,当父亲只是她一个人的父亲,可以尽情撒娇耍赖。
“你是在怪爹地没能好好照顾你和你妈咪是吗?”想来想去,唯有这个可能性。
“不是,你做得很好了。”她闷闷道。
就是做得太好了,父亲不管是对妈咪或是她都疼爱有加,这才教她良心不安,因为她知道有另一对母女也渴望得到爹地的爱。
“恐怕不是吧算了,你再好好想想爹地说的,看是不是要再搬回你和妈咪住的家,奶妈一直很关心你,怕你在外头过得不好;你也知道她年纪大了,不适合常常跑来这看你,有空时记得回去看她,免得她成天为你担心。”苏清溪提醒道。
由于感谢奶妈这些年来照顾她们母女,所以苏清溪在项翎搬离之后,并未辞退奶妈,反而将原先她们住的房子留给奶妈打理,也让她有个栖身之所。
“我知道。”想起疼爱她的奶妈又是一阵鼻酸,平日除了小初会带好吃的东西来给她之外,还有奶妈;经父亲提起,她这才想起奶妈有好一阵子没来了,偶尔打电话过去时,奶妈也是不住的在电话中关心她。
她也真是的,这么久没回去看奶妈,实在太不应该了。
“还有,你得好好想清楚,是否要再走这个圈子,如果不想,就到我公司来上班,知道吗?”苏清溪起身道。
“我要演戏,不去你公司上班。”她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不想造成旁人的困扰。
苏清溪看了她良久,大掌揉抚她的发。“你长大了,爹地是管不动你了。”话中感慨无限。
项翎沉默的感受着父爱,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仍是无法说出口。
“你和你妈咪一样,如果不是我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她一定会成为最耀眼的大明星。”苏清溪出神的想起最心爱的恋人。
“嗯,我知道妈咪是天生的演员。”母亲在演戏方面的天分完全没遗传到她身上,若说她妈咪是天才型的演员,那她便是蠢才型的演员,她不敢奢求自己和妈咪一模一样,但如果能像个万分之一她也开心。
“别让我担心。”苏清溪对她就是放心不下,她的妈咪走了,身边少了个人照顾她,真怕她会出啥岔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没办法跟你妈咪交代。”
“我不会有事的。”项翎忍住想拥抱父亲的冲动,她多渴望再次投入父亲温暖的怀抱,可她怕这一抱,她会怯懦、会想强占父亲所有的爱。
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自私,因为父亲另有家庭,她不能苛求太多,以免伤害苏太太母女俩。
苏清溪轻颔首,像对待小时候的她一样,再次拍拍她的头,这才转身离开。
父亲走后,项翎恋恋不舍的倚着门想着父亲,回想以前他们一家快乐的时光,那时的她是那样的无忧无虑,真以为自己就是父亲口中的小公主,可事实却不然。
直到长大后她才明白,他们的快乐根本是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上。
她恨父亲给她私生女的身分吗?不,她一点都不恨他,她仍旧是爱他的,只是没再说出口。
她恨母亲放弃理想,不顾世俗的眼光和父亲一起生下她吗?不!她也不恨,母亲只是深爱着父亲,爱到义无反顾。
她谁也不恨,却害怕她们的存在是让人所憎恨的!
唉!算了,不多想了。
她也该回家去看看奶妈,以免奶妈担心她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