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不象!这是哪里?”
李思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顶灰白色的旧帐,因潮湿的缘故,屋顶已出现大片的斑驳。
“将军醒了吗?”
身旁传来一个男子柔和的声音,李思业侧头,见房门已经推开,进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捧着一碗药汤,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亲切的目光里总是孕含着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可是你救我回来的?”
“是我!”
后面接着走入一名老道姑,一样浆洗得发白的道服却一尘不染,白发慈目,眉眼间透出的贵气告诉人们她年轻时的不凡。
男子放下药汤走到一旁垂手而立。
“新觉,你先去吧!”
“是!”名叫新觉的男子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黎山老母凝视了李思业半天,突然说道:“大将军,我是挽月之师黎山老母,劣徒无礼,请大将军原谅她。”
李思业不答,他岔开话题问道:“请问我现在身在何处?”
黎山老母见对方回避,她知道这一历生死,李思业对时挽月恨意已深,可自己的爱徒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己一救活李思业,她就留下一纸:‘父仇不共戴天!便不辞而别,不知所踪。
黎山老母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得答道:
“这里是信山!”
“信山!”李思业轻呼起来,那离山东已近千里。
“老母怎会把我从东平府救来?”
“我也是听说了山东之事,不放心小徒才跟了过去,机缘巧合正好救了你。”
“原来如此!多谢老母救命之恩,不知老母能不能替我送封信去山东?”
“无妨!”
李思业当即修书一封给冷钱铎和周翰海,信中隐去了时挽月一节,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被金兵识破受伤,并告诉他们务必要用金兵战俘将秦小乙换回来。
又过来了几天,李思业已渐渐康复,也能不时出外走走,瞻仰群山叠翠的风光,信山(即今天信阳鸡公山)方圆约三百里,山势险峻、沟壑幽深,内有各种庙宇道庵不下百座,黎山老母的朝天宫也是其中之一。
这一天,李思业临涯远眺,这几天他开始静下心来考虑赵秉文所说的‘倚树而立’,他是该做抉择了,完颜阿虎虽败那是因为金国的目标还不在他的身上,若金国真的全力攻他,他未必能抵挡得住。
李思业折了一根树枝,心里有些烦闷,虽然他和众人都从感情上倾向宋朝,但理智却告诉他,选宋朝未必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思业回过头去,见是黎山老母带着一人前来,身后之人戴一顶竹笠遮住了面孔,看打扮应是个文人。
“李将军,我给你带来个故人?”
“故人?”李思业一楞,便向黎山老母身后的文人望去。
“将军别来无恙否?”那文人拿下竹笠,露出一张清癯面容,正是在内乡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元好问。
“啊!是元先生,你怎么会在此?”
“我现在已经是一介平民,想找个地方读书,正和萧小姐是故人,所以便来了信山。”
李思业望了一眼黎山老母,心道:“原来你俗家姓萧”
黎山老母淡淡一笑道:“我尚有事,你们先谈。只是这里风大,李将军不易久呆,最好进屋去谈。”
二人走进屋来,李思业给元好问倒了一杯淡茶便问道:“元先生为何被削职为民?”
“还不是为你们山东,朝廷去年想收复山东,我见朝中财政空虚,不想大动兵戈,便献策等两全火并得差不多再出手收拾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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