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陈机察略觉心虚地看着邹式,随即胸膛一挺,说道:“我也是听说的,马青仝在潮州,我跟他本就认识,想去找他。可是,蒲家的船只突然就跟来了,近十艘船啊……我只好望风一直往西逃。”
陈机察突然有些茫然:“话说,你谁啊?”
正在作高深状的甄鑫,差点被这厮破防。
果然,没什么脑子。
这种人竟然也能造反?如今对造反者的要求这么没有下限的吗?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来投奔我?”
“我是来投奔你,可是为什么就要知道你是谁?”陈机察愈加茫然。
呃……这逻辑,似乎也没有问题。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一直跑过了广州,才摆脱了蒲家的船只。在徐闻时,听说日月岛聚集了不少义军,反正我也走投无路了,所以就过来入伙了。”
义军聚集?甄鑫眼睛瞟向谢翱,却见他已经进入沉思的状态之中。
“先把他们俩,以及各自的手下,分开关押。”甄鑫对着熊二吩咐道。
邹式站起身,静静地等着处置。
陈机察却是大怒道:“凭什么?我诚心诚意前来投奔你们,不给个一官半职也就算了,还要把我关押起来?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所有义士都不敢前来!你、你们,这是自毁……”
“啪!”熊二一巴掌便盖了过去。
“唔……”陈机察闷哼一声,虽然依旧怒目相向,却也不敢再多啰嗦,被推搡着离去。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甄鑫与谢翱、景子愿三人。
“谢先生,你怎么看?”甄鑫强行地把谢翱从沉思状态之中拉出来。
“这两天,老夫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下公子。”谢翱缓缓说道。
“您请说。”
“与蒲家之战若是获胜,最终灭了蒲家,不知公子接下去有何打算?”
灭了蒲家?老谢你可是真敢想啊……
“现在的我,只是考虑如何应付迫在眼前的这场危机。至于获胜之后……”甄鑫苦笑地说道:“等有可能获胜之后,再说吧。”
“不!”谢翱坚持道:“老夫希望,你现在不妨想想这个问题。”
这老头,今天怎么了,突然变得有点倔?
甄鑫皱起眉头。
胜了之后?
“如若获胜,我将得到南洋直到泉州的大部分海贸份额,以此为基础,多多赚钱,多养些孤寡。然后,就得开始招募人手……”
“为何招募人手?”谢翱显得有些紧张。
“你看,我要建纺织学院、军工学院、医学院,物理、术数老师严重缺乏,我还准备开设化学、天文、地理、历史、体育、思政等课程,你算算得需要多少老师?
更何况,维持这么一条商路,得需要多少船长、水手以及伙计?”
谢翱看着甄鑫的目光中,有欣慰,有叹息,也似乎带着一些怒其不争的惋惜。
犹豫半晌,谢翱终于开口问道:“你,就没想过要树旗反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