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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记起自己身份时,却是觉得可以帮助甄鑫打赢这场官司。嘴上骂甄鑫利用她,心里却希望甄鑫可以将她的价值尽快地发挥出来。
若不是身份特殊,其实甄鑫真的很想好好待她,哪怕当妹子看,也能给自己带来许多欢乐。
所以,还是保持点距离,对大家都好。
蹦蹦跳跳的高宁刚刚离去,满脸忧色的孙掌柜又进来了。
“有个南城的牙人,自称接到一个主顾委托,来商讨收购天海阁事宜。”
“哦?具体什么情况?”
“主顾是谁他不肯说。至于收购的价格,他只伸出一根手指头。我问一万两时,他冷笑;我问一千两时,他摇头……”
意思是一百两?
甄鑫呵呵道:“还收购个屁啊,直接来抢不是更简单吗?”
“那厮的意思,大概就是准备直接抢的。甚至可能连一百两都不打算付。而且说……”孙掌柜难以置信的神情中,夹杂着无法言说的愤怒。“只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明天如果可以交易,保我们安全离开广州。若是交易不成,必将人财两失。”
对于这赤果果的威胁,甄鑫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关注的是:目标一出现了。
有人看中了这座整修完毕的天海阁,会是谁?
数条线索在甄鑫脑中慢慢汇聚于一股:此人必然是官府中人或者起码有官府背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到官司的最后判罚,还有与牙人有关?
米曼娘,以及让米氏一家陷入深渊的程迎,与程近关系匪浅的牙人程近,与程近密谈的通译贾深,还有与贾深见过面并且同在录事司衙门行走的典史符春林。
光这些人,显然还决定不了一座天海阁的归属。那么,背后支持他们,是达鲁花赤,还是录事司的录事?
之所以不通过讼状索要小沁,是因为程近以此来摆脱此案与他的干系?
“这事,你怎么看?”甄鑫问向随后进来的李显。
“这应该只是他们的目标之一,或者说,哪怕天海阁被他们纳入彀中,最终也未必能让甄公子免去刑罚。”
话说的是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会从李显嘴里听出淡淡的幸灾乐祸?
甄鑫撇了他一眼,“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仅凭咱们现在可以掌控的资源,能做得到的最多也就是减轻刑罚……”
意思是将死刑争取到死缓?这厮要是去做律师,绝对是个黑心的!
还好,自己没给他付过工钱。
孙掌柜苦笑着说道:“这急切之间,哪还有资源可寻找?”
“咱们没有,甄公子未必没有啊。”李显阴阴而笑,如同习得葵花宝典的岳不群。
孙掌柜讶然地看向甄鑫。
甄鑫却是悚然而惊。
李显,在试图打探自己的底牌?
可是自己有什么底牌,是他在感兴趣的?
是甘麻剌吗?
可是这段时间,看他在高宁面前的神态,唯唯诺诺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高宁的任何指使唤都会欣然接受,看向高宁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仰慕,反而有种面对主人般的顺从。
其态度,与高宁身边的几个护卫以及孙掌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显应该已经很清楚,这个郡主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这并不是他所感兴趣的底牌。
那么,李显的兴趣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