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道:“平爷说得是,金泓帮在天弘城,不,在大周国都是鼎鼎大名的,谁见了不服气,谁敢对金泓帮的人不客气,我老崔第一个不答应,但是平爷你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当差的一是要听头头的,二是要遵循大周的律法。这第一条还好说,我们管舍的严管差,好生后悔,每每对我们说起,金泓帮在天弘城中立威,就不应该去抓了人,早有将金泓帮帮众放出之意。怎奈这第二条大周律却卡在了中间,大周律第一百二十三条说道,凡在天弘城中滋事扰民,破坏百姓安定的,轻则关押三十日,重则杖责一百五十下,严管差维护金泓帮的威名,只将闹事的帮众从轻发落,平爷你想想,如果严管差憎恨金泓帮,将闹事之人都杖责一百五十下,他们还有命在吗?所以,与其将金泓帮帮众杖责一百五十下后立刻放出,还不如将他们再关押二十几日,活着出去总比死着出去强吧。”
平游尔被崔副管差这一通话说的晕头转向,不过意思他听明白了,要是非要榆槐街管舍现在放人,那只有将被关押的金泓帮帮众杖责一百五十下后放出,想通了这一层利害,平游尔不由得大怒,叱道:“好你个榆槐街管舍,居然敢威胁金泓帮,管你什么大周律,管你什么头头,我只要你们现在、立刻、马上把金泓帮的人放了,而且是囫囵个儿的放出来,少一根毫毛都不行,不然我带来的一千金泓帮众可不是吃素的,保管让榆槐街管舍夷为平地。”
崔副管差这时见派去找方巡检的人手已经回来,他们绕到后门进了管舍之中,崔副管差想知道方巡检是什么意思,安抚平游尔道:“平爷,莫要生气,生气伤肝伤肾,既然平爷坚持要我们马上放人,我这就去劝说严管差,他如果听到平爷生气了,会酌情考虑放人的。”
平游尔一是考虑到一刻钟时间还未到,二是考虑到不能太为难这些差役,说穿了,现在金泓帮势大,可以不把寻常差役放在眼里,但人家毕竟是朝廷的人,把他们惹急了,出手教训他这个不大不小的头领,徐帮主也不会为了他出头,便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个崔副管差,你快去快回,一刻钟时间就要到了。”
崔副管差闻言,立即转身进了管舍之中,找到严管差,这时严管差身周已经聚集了榆槐街管舍所有的副管差还有派去找方巡检的差役。
崔副管差向严管差问道:“严管差,方巡检是什么态度,让我们放人还是要派人前来?”
严管差面无表情,沉吟不语。
卫副管差替严管差说道:“方巡检的态度是让我们放人,说是金泓帮势大,不宜招惹。”
崔副管差张大了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严管差,暗叫事情糟糕,这下子怕要和平游尔带来的金泓帮帮众打一场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当差的居然被混混骑到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良久,严管差一拍案几,起身说道:“去把关押在监牢中的金泓帮帮众都给我提出来,我们到街面上会一会他们,要打架也在街面上打,总不能让他们把管舍给毁坏了,毕竟这是公家之物。”
严管差说完,当先往管舍的大门走去,众位副管差也跟随而行,到管舍大门后,全部一字排开站在严管差的身后。
平游尔带了一千人手,榆槐街管舍有五六百的差役,双方在榆槐街管舍前的街面上对峙,气氛很是凝重,都等着带头之人一声令下,双方就要短兵相接!
严管差见到骑在马背上的平游尔,知道此人便是头领,向平游尔说道:“听崔副管差说道,你就是平爷,平爷要榆槐街管舍将关押的金泓帮帮众不伤分毫的立马放出,这我可要说一声对不起了,这些被关押的人态度蛮横,已经被我教训了一顿,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了,更别说不掉一根毫毛!”
平游尔在马上用眼睛斜睨着严管差,见严管差面相威严,心里有些打鼓,不过想到有一千人手给自己撑腰,还是胆气一壮,狠狠的道:“严管差是吧,你先把人给我放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另说。”
严管差沉声道:“要是严某不放人呢?”
平游尔怪叫一声:“金泓帮的兄弟,姓严的冥顽不化,都抽出家伙,把人给我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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