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笑着邀请何浅浅赏光,何浅浅左右为难,不好意思道:“方总,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个我真不会跳。”
方刚倒也不强求,也看出何浅浅在这种地方并不适应,笑着建议:“隔壁有个咖啡厅,要不去那里坐坐?”
何浅浅倒宁愿回家睡觉,但身在职场,该顾及的情面还是得周全以对。好在方刚在咖啡馆遇到熟人,被熟人拉着谈事暂时脱不开身,何浅浅径自在一旁透过落地窗看夜景,倒也轻松不少。忽然,她就愣住了,她看到了葛向东。葛向东正边走边与人谈事,走着走着,忽然停了脚步,因为他也注意到了一窗之隔的何浅浅,呆若木鸡的何浅浅。
葛向东也不知跟身旁的人说了什么,旁人都走远了,唯独葛向东还站在原地,眼望何浅浅。何浅浅叹口气,只得跟方刚打声招呼,小跑步跑了出去,站在葛向东一步开外打招呼:“大哥,这么巧。”
葛向东看着霓虹灯影下眉眼含笑的何浅浅,半响,皱起眉头:“喝酒了?”
何浅浅愣了一下:“啊,哦,同事聚餐,推不掉。”视线余光里见方刚已不时向这边张望,眼看着要出来询问,“那个,大哥,我同事还在那边等我,那我……”何浅浅穿了无袖素白连衣裙,风一起,不觉摸了摸双臂,微凉微凉的。
“去跟你同事打个招呼,我送你回去。”葛向东说完,开始转身回走。
老太爷独断专行惯了,何浅浅朝着老太爷慢腾腾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只得跑回去跟方刚解释:“方总,不好意思,那是我大哥,我得回家了。”
方刚一听是何浅浅兄长,表示完全理解,好人家的姑娘都是家教甚严。
何浅浅很快追上葛向东,一件外套扔到了何浅浅怀里,老太爷的话就在头顶:“披上——”
要走到停车场,势必要穿过整条步行街,步行街上尽是鹅卵石小路,何浅浅穿着高跟鞋,渐渐的走得东倒西歪。老太爷犹如长了双火眼金睛,拐进了一家卖老北京布鞋的店,直接从架上取了双绣花平底布鞋,老太爷依旧惜字如金:“试试——”老太爷有如神助,挑的鞋都码数正好,何浅浅披着外套拎着高跟鞋跟在老太爷身后半步,踩着老太爷的影子亦步亦趋,不得不对老太爷心生折服。
葛向东发动车子,忽听到何浅浅“咿”了一声,侧目去看,竟是见何浅浅在低头笨拙的与安全带较劲。葛向东探身帮她系安全带,脸却是被何浅浅一把捧住了。何浅浅眼前还是晃动着两个葛向东,何浅浅手上加了把劲:“咿,大哥你干嘛一直晃脑袋?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葛向东拉开何浅浅的手,可以确定何浅浅是酒后夜风一吹上脑了,问道:“想不想吐?”
何浅浅窝在副驾驶座上摇头,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了:“大哥,我……没醉……”
葛向东告诉何浅浅:“坐好了,别说话。”
偏偏醉酒后的何浅浅,不吐也不闹,就是话特别多。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回家。”
“回……家啊?我……”何浅浅胡乱一挥手,豪气万千道,“我没家了,我是……天苍苍……野茫茫,天做被来地为席。”说完,何浅浅开始声情并茂朗诵《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奇异的是,她朗诵的时候,一点也不结巴。
葛向东看她那样,没来由的觉得好笑,顺手按了车载录音键,毫不客气的点评道:“傻瓜一样!”
“傻瓜好,傻瓜乐无穷,呵呵呵。”何浅浅接完他的话,又满怀激情将《海燕》完整朗诵了一遍,最后,她张开双臂,左手指直接戳到了葛向东脖子上,吼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葛向东低笑出声,再一次毫不客气的点评道:“傻姑娘!”
何浅浅叹了一声:“唉,大哥啊,你一笑,真……挺好看……可你老是不笑,跟老太爷似的……一点都不可亲……其实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第一眼看到你啊……觉得你是长得是最好的……唉,没办法,我就是喜欢看长得好的,赏心悦目……你要是我亲大哥那该多好,有人疼着护着,那感觉真好……可你不是我亲大哥,我可不能死乞白赖再缠着你……你是可怜我,只有可悲的人,才会靠可怜博人同情……我才不要……我是海燕,高傲的海燕……”葛向东的心蓦地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又疼了一下,他告诉何浅浅:“以后别喝酒了,丢人现眼。”
可惜,何浅浅已经歪在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了。车停在葛宅台阶下,方刚给何浅浅打电话,确认何浅浅有没到家。
葛向东代劳接听,言简意赅:“到家了,醉了,她畏寒体虚,以后别要求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