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了两个在街上闲逛的,问他们去派出所怎么走,他们都摇摇头说不知道,说他们也是外地的。
找到了一家开着门的店,三个人站在门口,还没有说话,人家就把门给关上了,一脸的嫌弃。
三个人找到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清洁工倒是很有耐心,停下了手里的大扫把,听他们说,但张晨他们三个轮番上阵,说了半天,人家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原来他根本就听不懂普通话。
张晨急中生智,从挎包里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派出所”三个字,对方明白了,和他们比划了半天,张晨他们也没有听懂。
对方急了,把扫帚夹在两腿中间,从张晨手里拿过笔,画了一条直线,再画一条横线,感觉横线画得太长,涂掉了一半,又是一条直线,再一条横线,然后像干完了什么重活一样,看着他们,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三个人总算是明白了大致的方向,赶紧道谢。
他们按着那张竖横竖横的路线图,又问了两个人,总算才找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铁门紧闭着,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门口连一只狗都没有,别说是人了,他们看到大门口贴着的一张告示,这才知道了原因,那告示上写著:
“一、本所只办理海安本地人的边防证!!!二、按照规定,所有外地人的边防证,必须去户口所在地办理!!!”
“海安本地人”和“户口所在地”下面,被划了两道横线,着重强调了,再从那六个感叹号看得出来,为边防证这个事,他们也已经是烦不胜烦。
金莉莉都快哭了:“怎么办啊,我们白跑了,过不去了!”
想到这漫漫长路和一路的辛苦不说,他们就是跑回去了,再跑出来,身上的钱还够不够都不知道,三个人一屁股坐在派出所门口的花坛上,顿觉得一派的绝望和哀伤。
过了好久,张晨才第一个清醒过来,和他们说:“别急,现在还早,迟一点等邮电局开门,我们去邮电局。”
“干嘛?”金莉莉问。
“我们去给谭淑珍打电话,让她帮我们去派出所办,办好了再寄过来。”张晨说。
“对啊,这样可以!”刘立杆眼睛一亮。
“可是,就是办好了从永城寄过来,那也要好多天吧?”金莉莉说。
“那总比我们自己跑回去好。”张晨说,“你还想坐那大客车和火车?”
“不要不要。”金莉莉像被电到一样,赶紧摇头。
好不容易到了八点多钟,三个人走到了邮电局,邮电局和派出所的情景正好相反,这里挤满了人,都是来打电话的,邮电局只有三个电话隔间,但号子已经排到了两百多号,等他们排到,大概邮电局也要下班了。
刘立杆去柜台拿了号,他说不拿白不拿,三个人拿了号,沿着街道往前走,看到有一个小店,也有长途电话服务,却没有人打,三个人欣喜万分,走到玻璃柜台外一问,才知道了原因,邮电局打长途,一分钟八毛,这里五块,打一分钟的电话,多出了两碗汤粉钱。
三个人站在那里,踌躇了半天,张晨说还是打吧,谭淑珍早一天寄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少待一天,待一天最少也要百把块钱,更浪费。
金莉莉白了他一眼:“这钱算的,好像你到了海南就不需要花钱了,你以为回家?”
刘立杆把号子打开,愁眉苦脸地说,可我们是两百多号,就是轮到,电话打通,谭淑珍再跑到派出所,大概派出所也下班了。
金莉莉不耐烦了:“打吧打吧,大不了我们要饭回家。”
金莉莉说完,就赌气走到了一边,张晨和刘立杆说,打吧。
刘立杆拨通了谭淑珍家的电话,电话响了五声以后,有人接了起来:“喂,哪位?”
刘立杆一听是谭淑珍妈妈的声音,赶紧说:“阿姨,我是杆子,能不能叫……”
对方咔嚓就把电话挂了,刘立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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