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夏根本不想相信:“他怎么会穿着囚服?”
宁湘云叹了口气:“初夏,你爸出事的时候,你才五岁,什么都不知道,他犯了事,被判了有期徒刑,这辈子也在监狱里过了。
我一个女人带着你,走投无路,才改嫁的,妈知道你因为这个恨过我,但是我不不怪你,从前一直没有跟你说,是因为你还小,现在你也长大了,该懂事了,也时候该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了。”
宁初夏看宁湘云的又是那副凄惨戚戚的模样,她最熟悉这个她这副模样了,她要利用她的时候,她就会露出这样一副再可怜不过的样子。
宁初夏趁宁湘云不注意,将照片小心的收起来,才冷冷地说到:“你有什么赶紧说,说重点,说完我要睡了,没空听你打温情牌。”
宁湘云抿起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她说:“初夏,你爸爸虽然是被判了无期徒刑,但是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还有放出来的机会,只是,只是现在,程义……”
宁湘云像似有些顾忌,顿了顿,说的隐晦,声音听起来还十分难过:
“初夏,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也不想看着你爸爸在监狱里出事吧。
而且听说在监狱里,要是出什么事,那手段,都是非常残忍的,我和你爸好歹以前都夫妻一场,虽然说现在离了,可是怎么说也是你亲生爸爸,你,你……”
宁初夏最恶心宁湘云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地说:
“说完了吧,说完就滚,我要睡了。”
宁初夏虽然这么说,但是宁湘云还是留意到她眼底的心疼,她这个女儿,死心软,她生的,她还不清楚吗?
宁湘云也就不再说一些逼宁初夏的话,而是十分关心地说:“初夏,你要睡,不如换个地方,你爱换其他酒店啊,或者好点的旅游民宿都好,别在这个破地方上睡了。”
宁初夏只是一手将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统统扫到地上。
宁湘云见她又开始发脾气,就没再说什么了,踩着高跟鞋,急急脚地离开,她真的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
宁湘云走了以后,宁初夏才把刚才藏好的照片拿出来看。
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已经白发苍苍了,仿佛岁月只带给他无尽的沧桑,他的眼神里面甚至没有一丝活跃的光彩。
‘囡囡,来,爸爸抱’
‘骑牛脖啰,上来爸爸的脖子上’
‘糖,吃完了没?记得不要告诉妈妈哦’
很多事情已经模糊了,但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可能是太过温暖,所以她一点也没有忘记。
她不知道爸爸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判无期徒刑。
只是他还活着。
她还有爸爸。
以前读书的时候,同学总是骂她是个死了爸的孩子。
他们真的不是人,为了逼她,竟然算计到了一个被判无期徒刑的人身上。
泪水滴湿了照片,宁初夏慌张地连忙用衣服沾干。
她仔细地将照片再次藏好,就像珍藏她最后的一点念想。
突然,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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