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夏挣扎了很久,她一直含着戒指。
她很想吐出来。
她多么渴望为程远披上嫁衣,上次和假结婚的时候,她再度披上婚纱,但是却不是为程远披上的,她的心里有多难过。
可是他们真的有将来吗?
“吐出来吧。”
宁初夏听到程远的声音淡淡的,像似风一吹,就会散一样。
宁初夏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整个心都是揪着的。
“会噎着的,吐出来吧。”
宁初夏不忍心去看程远的脸,看了她就会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受伤。
程远把手伸到宁初夏嘴边,宁初夏含着泪,吐出了戒指,她的动作很慢,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还是期待。
程远捏着戒指,看了一眼宁初夏复杂的神情,他最后还是单膝跪在地上。
宁初夏坐在卡座上,程远单膝跪在地上,仰着头,一手拉着她的手,他的语速有点慢:
“初夏,你刚才问我,那捧是什么花,那是栀子花,花语,永恒的爱。”
程远还没有说完,他只是说到栀子花的话语,宁初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
程远伸手擦掉宁初夏的泪水,他的声音很沉,带着谁也无法阻挡的倔强,又像一意孤行,纵身扑火的飞蛾,宁初夏就是他唯一的火,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温暖,又是唯一的致命的伤害。
他拿着戒指,举到宁初夏面前:“初夏,嫁给我。”
宁初夏泣不成声。
等不到宁初夏的点头,程远深邃的眸子全是晦暗,他固执地托起宁初夏的一只手,想将戒指套进去。
宁初夏艰难地伸直手指,在程远替她套戒指的最后一刻,她又猛然地蜷缩起手指。
程远套了个空。
程远抿起唇,伸手掰开宁初夏的手指,然后强行将钻石戒指套了上去,他虔诚地在钻石戒指上落下一吻,像似他一生的承诺。
程远站起来,坐回卡座里,将宁初夏抱进怀里,宁初夏将脸埋在程远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程远叹了口气:“初夏,我向你求婚,你就这么难过吗?不要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他抱着她,又想起大学时候,他曾经给她也求过一次婚,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哭的很厉害。
他黯然难过:“初夏,为什么我每次向你求婚,你都哭的这么难过?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就这么不想和我结婚?”
宁初夏伸手抱着程远的脖子,哭得有些噎住气。
程远伸手轻轻地抚着她长长的秀发,又有些高兴:“初夏,你带上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哭也没用啰。”
宁初夏听了既难过,又高兴,泪水也不知道是悲是喜。
等宁初夏的情绪稍微安稳之后,程远才握着宁初夏的腰,将她从他肩膀上挪出来,认真地看着她哭花了的脸。
他轻轻地吻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嘴角有一抹微笑:“我们回家。”
宁初夏只是垂着眼眸,任由程远吻着她,抱着她,牵着她走出包厢。
只是他们走的时候,又碰见高俊了。
程远直觉高俊刚才已经认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