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临耸耸肩,“没错,它很危险。”
听到张临这么痛快地承认了这一点,邓布利多似乎有一点惊讶。校长先生盯着张临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那么我暂且认为,您并不想要杀死我了,张先生。”
张临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买上石头旋转楼梯。有那么一瞬间,他对校长先生生出了一点点邪恶的念头——当然很快就打消了。
圆形的校长室内,他们在细长腿的桌子旁边坐下了,邓布利多重新打量着张临。“恕我直言……您看上去对我没有什么戒心,我是说,您好像非常了解我。”
“我确实知道很多关于您的故事,邓布利多先生,但称不上非常了解。”张临笑了一下,“又有谁能够称得上了解您呢?”
邓布利多没有笑,他的眼睛看着桌面上的银器,但又很快地移开了。“那么,我们可以谈一谈您的来意吗,张先生?”
张临站了起来。
邓布利多在椅子上稍微动了一下,但并没有伸出手去取魔杖。很明显,虽然他始终保持着警惕,但更希望对话能够礼貌地进行下去。
“在此之前,我想您应该更多地了解一下关于我的来历。不得不说,我记得您应该对我有一些偏见——因为很遗憾,很久以前跟您产生过接触的那位机器人女士,她并不算是真正地了解我。”
邓布利多似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些事,他的手按在桌面上,瘦长的手指似乎有一点用力。说实在的,能够让校长先生露出这样紧张的神情,张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做到某种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等等,”邓布利多看着张临说,“我想……您介意我拿出魔杖来吗?或者您会……我的意思是,失去控制吗?”
张临猜到了一点,也许邓布利多把他同狼人什么的联系起来了。他摇摇头,“没关系,您请便——但我很清醒,一直以来,都是。”
邓布利多的表情稍微变得有一点尴尬,似乎是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那一次,如果那时候的张临已经拥有理智思维的话,那么当初的事情显然很没有必要——当然,这并不是邓布利多的错,甚至不是考尔的错,没有人知道张临的怪物壳子里有一个迫切想要交流的灵魂。
想起当年的苦逼,张临也生出了一股蛋蛋的忧伤。
张临闭上了眼睛,一种无法描述的场力慢慢从眉心向外扩散开来,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受到了召唤。
邓布利多凝重地看着张临。
在经历了数次变化之后,张临对这种感觉已经颇为熟悉了,他很快就适应了视角的转变,用骨尾缠住虫卵,微微弯着身子,站在办公室的中央把狭长的头颅转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突然间把魔杖撤了回去,“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差不多,您可以变化回来了。”
怪物缓慢地点了点头,紧接着硅化的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下来,不久之后,张临重新站在了地板上,他的脚下有一小滩透明的液体,缓缓地向外蔓延着。
邓布利多挥动了一下魔杖,地面顿时变得干净如初。
“我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自己,”邓布利多说,“但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比较倾向于称呼您为‘生活在阿尼马格斯中的人’。”
张临低头盯着干燥的地面,又把目光转向邓布利多手中的魔杖,若有所思。“不……我更倾向于,称呼你们——我是说巫师为‘进化中的人类’。”
邓布利多露出一点询问的神色。
“魔法……似乎很有趣,从某种角度讲,我们很像。”张临慢慢地说,“我把那种力量叫做场,或者说在科学家们的眼里,他们喜欢把分布于空间中的力量以场量的形式描述出来。如果我的一个朋友见到您,邓布利多先生,他会很愿意与您共同探讨魔法这种场力的。”
“科学……”邓布利多慢慢地复述着这个词,“上一次听到它的时候,它就让我足够震惊了。张先生,您的意思是……也许巫师与麻瓜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是一些进行了某种发展的麻瓜?”
“进化。”张临说,“或者说,你们的基因显然已经优于他们,而且更加适应这个世界。这就是为什么常常会有麻瓜突然具备了巫师的能力,而巫师却只有极个别的才会像一个麻瓜。”
“哑炮。”邓布利多轻轻地说。
张临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邓布利多并不是在发问。
“您带来的消息无一不令人震惊,很有启发,非常有启发,张先生,它值得我们花费大量的时间。”邓布利多轻声说,“但是,我仍然想要知道您的来意——您应该是为了什么才会找到我的吧?”
张临重新在细长腿的桌子前坐了下来,看着那双很少有人敢于对视的湛蓝眼眸。
“我们被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