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体都没有头颅,肢体歪歪扭扭地堆积在一起,旁边散落着一些组织和骨骼的碎片。
这里是一处狭窄的堤道,似乎不太通风,尽管有人工氧气存在,却让这些躯体保存了两千年而没有彻底风化,反而变成了一种表皮灰黑色的干尸。
张临用尾刺捅了捅,尸体很劲道。
不过两千年了,一定很难吃。
他知道堤道是环形的,中间有开口,所以顺着一边摸索着前进。接近尽头处有清净的水源,再往前面就是光亮了。
张临从类似于山洞口的地方爬了出去,外面是一片荒芜的场景,没有肥胖的人类飞船,也没有任何坠毁的痕迹。
看上去他果然来得早了,剧情还没发生。
可惜他没有办法定位时间,也没有办法自己开启那些外星语言密码的舱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等。
还不能醒着等,除非他准备试图从放了两千年的工程师尸体中摄取能量。
张临悻悻地转身,重新爬回到工程师们的尸体旁边,一尾巴抽飞了半具躯体。他准备在这里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免得普罗米修斯号上的可怜人们提前二十几年就遇到了异形。
虽然那个地质学家范菲尔德有个能够满山洞乱窜的扫描神器,但异形算不上有生命的物体,他根本不怕扫描。
在挖洞的过程中,张临觉得这些工程师其实的确挺有料的,作为一群尸体,居然还有不少重量。如果他不是异形,早就累成狗了。
他尽量不破坏这些古老尸体的完整度,免得影响后来人的脑补,等到一个勉强能容身的洞口出现之后,他伏低身子,敏捷地窜了进去,在里面拱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再用尾巴勾回洞口的尸体,把藏身处隐匿起来。
异形的休眠并不会完全封闭感官,等到人声出现的时候,他就可以准备开始干活了。
好像有一大堆麻烦在等着他。
他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敏锐的感官却仍然消耗着极少的能量在运作。
时间的概念已经消失了,所有意识都封闭了起来。
直到……突然有争吵声钻进来,而且这声音还莫名地熟悉。
张临倏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给巢牙蓄压,同时谨慎地接收着所有的反馈信息,判断所处的环境。
他很快想了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异形的休眠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甚至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但不论如何,机会来了,他要暂时忍耐些。
他记得到这里来察看过尸体的只有地质学家和生物学家,也正是他们莽莽撞撞地留在了工程师飞船里,被感染了原生体的蠕虫杀死。
但是外面说话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不,神仆一定是异形的起源。”
“你怎么知道,它们长得完全不一样!”
“因为异形有着硅化的外骨骼,而这个星球上常年会刮起携带硅土和静电的风暴——如果这里不是异形的起源,那么它们骨骼中的·硅,是从哪里来的呢?”
另一个声音暂时沉默了,好像被说得哑口无言。
张临心中升起某种……奇异的感觉。
这些声音他太熟悉了好吗,好久不贱啊宅男们!
“嘿,伙计们嘿,我有个建议——闭嘴一会儿好吗,那个异形在哪呢?”这很明显是霍华德贱兮兮的声音。
“oh,”谢尔顿阴阳怪气,“难道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说你的计算一定不会出错吗,现在倒好,你开始问我——‘异形在哪呢’。这就好像我在问你——你的phd在哪呢?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
毫无疑问,继莱纳德之后,霍华德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拉吉,”谢尔顿说,“尽管我难以忍受与你共事这种会彻底毁掉我事业的情况,但在当前情势下我只能说,作为一个理论物理学研究者,你还是很有优势的。”
“你是在邀请我组队吗?”拉吉说。
“哦,是的。”谢尔顿说。
“我拒绝。”印度小伙子回答,“对吧,霍华德?”
“嘿,跟我有什么关系!”霍华德语调很高,“别把跟谢尔顿的谈话扯到我身上来。”
“哦,是吗?”拉吉语调平静,“当你在酒吧里被所有女孩子拒绝,而只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吗?”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法去跟女孩子搭讪!你一直坐在那!”霍华德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快疯了。
“ok,”拉吉说,“反正也没有人会理会印度来的nerd,包括他的nerd基友。”
“我……”
霍华德刚说了一个字,面前陡然崩散开来的尸体就甩到几人的面前,甚至有一片碎骨打在了谢尔顿的脑门上。
宅男们呆愣了片刻,直到看见对面缓缓站立起来的金属色躯体。
谢尔顿高亢地尖叫了一声,迅速从背包里翻找出一小罐消毒喷雾,不要命地往自己脸上喷。
“微生物大战谢尔顿。”后面的霍华德戏谑着说。“工程师的头盖骨上还有原生体细胞组织,你要变异了,谢尔顿。”
“够了,”莱纳德上前把小罐子抢了过来,“你要跟微生物们同归于尽吗?”
被呛得说不出话的谢尔顿只顾着流眼泪。
张临站在他们对面,有种惊喜和难以言喻的感觉——却没法表达。这里没有木板,他也不能随便在墙壁上写写画画,否则普罗米修斯号上的后来人该以为英语也是工程师语言的一种了。
“好吧,我来解释一下。”霍华德看旁边的谢尔顿和莱纳德都在忙,就主动对张临说,“莱纳德已经泡到了佩妮。”
张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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