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括悻悻地折返回来,把受伤的阿五和战死的沙金抬到了一起。
沙金的光头被捡了回来,象征性地摆在身体上。
张括派人把他埋在了沙里,并且睁着血红的双眼表示,要把沙金的酬劳送回他的故乡去,用来赡养他的父母,他还要用李嗣业的头颅,来祭奠这位死去的兄弟。
阿五头冒着虚汗躺在沙地上,张括和三儿两个人合力,扳开了捕兽夹。但被夹子钢牙咬住的部分已经血肉模糊。
张括轻轻地托着他的小腿,刚放到地上,阿五发出了痛苦的哼叫声,脸上的肌肉抽搐不止。
“骨头断了。”张括叹了口气,在这大漠中断掉骨头,也就变成了废人,算是丧失了战斗力。
本来他们已经胜券在握,偏偏在这一夜之间,就丧失了两名战斗力!虽然还有四人,但那两名刀客只是受他的雇佣为了金钱,忠诚度可想而知。
这个李嗣业果然是好耐性好手段,他能够忍耐住冲动,把手中的底牌在最关键的时刻拿出来,谁他妈的能想到,一个即将到安西上任的武官,身上竟然带有打猎用的捕兽夹。在这凶险的戈壁大漠中,猎人和猎物的角色随时都可能发生转换。
他指着断腿的阿五和被埋掉的沙金大声控诉检讨:“都看见了吧!这就是不够谨慎的下场!”
“这个李嗣业的头颅,我们一定要取回来!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冲动,丧失理智!时间越拖下去,就越对我们有利!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指令,不得轻举妄动!”
“上马,出发!”
几人将受伤的阿五抬到马上,拉着沙金的马匹,继续向大漠深处追击。
马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坑中前行,骆驼上的铃铛在风沙中发出清越的响声,在这生机断绝的大漠中,仿佛一曲诡异的死亡乐曲。
李嗣业和敌人又拉开了距离,他必须设法寻找新的机会给对方造成杀伤,不然即使能维持饮食进水,无时不刻的疲惫也会将他慢慢磨垮。
昨天晚上的诡计不能再使用第二次,张括一伙人已经产生了警惕。
他继续往大漠深处跋涉,带着他的敌人,距离绿洲和水源越来越远。
……
魔鬼城,此时正是傍晚,斜阳照拂在雅丹地貌形成的陡壁悬崖上,李嗣业牵着马儿站在黄沙和黄色岩石层的交界处。
这里荒凉而且阴森,奇形怪状的陡峭山岩,被晚霞染成了赤黄色。他牵着马儿在其间行走,可以清晰地看到岩壁上被风勾勒出的一道道裂隙,有些山岩底部凹陷,顶部凸出,好似从天际飞来的横石架在立柱上,形成魔鬼的宫殿。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奇形怪状且突兀丛生,天色偏暗时,山崖扭曲为一尊尊巨人魔神,仿佛进行着一场旷古的神魔大战,那呜咽的夜风从岩隙中吹过,是绝望的魔鬼哀嚎声。
这是天然的战场,是天造地设的格斗笼,李嗣业决定了,他要在此处与敌人进行最后的对垒搏击,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到底是失败者还是冠军,在这里决出胜负。他要像在赛场上那样,调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绷紧全身的神经,与对手搏斗周旋,坚持到最后将其全员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