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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业把目光朝向他,等待给出答案。
“我,没有,找不到。”
李嗣业又把目光朝向蒋通宝和沙粒,蒋通宝却慢吞吞地说道:“我倒是能找到个仓库,但这不是我的地儿。是个西域的豪商,他在放生池那边儿盖了个仓库,用来囤积货物。人家托我看照库房,每月给我三百钱,我不知道行不行。”
不待李嗣业回答,米查干便兴奋地鼓动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只是借他的仓库用两三个晚上,他如今不在西市吧。”
蒋通宝犹豫再三,说道:“他如今在东都洛阳,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只要不丢失货物,不损坏库房,应该是可以的。”
看得出来蒋通宝不是那么痛快的人,但勉强也算是答应了。
既然有了场地,接下来就容易多了,李嗣业伸手指着三人分别吩咐道:“沙粒,今晚你负责收加盟费,原本我想着一次性收取三个月共一千两百钱。但今天大伙儿仗义相助,所以定价有点贵了,就只收一个月,每人四百钱。”
“米查干,你负责协助沙粒,看守住大门,没交加盟费的,别让他们进来。”
“蒋通宝,你负责维持秩序,守住豪商货物,防止火灾。”
他随即总结性地说道:“三位若能助我渡过这次难关,李嗣业不但免费教你们做葱花饼,每人再给你们三百钱的酬劳。”
三人兴奋地搓着手,蒋通宝口中的话语也越发客气:“李郎君言重了,你肯免费教我们做饼的手艺,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您就是我们的师父。”
李嗣业扭头一看,窗外有人窥探。他准备走过去关门,却见门口站着的是个皂衣小厮,这是大户家仆从的打扮,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马车。
这小厮主动开口问道:“你是李嗣业李郎君么?”
“没错,是我。”
小厮回头望向马车,又扭过头来说:“我家主人请你到车上一叙。”
李嗣业颇为踌躇,车上的人来历不明,他不能贸然过去,万一是熊火帮派来的杀手,他小命不就交代了么。
“为什么要叫我到车上去,不能叫你家主人到我店里一叙?”
小厮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屋里,这房屋破旧不堪,地板上还有灰尘。他皱起眉头倨傲地说道:“我家主人喜欢洁净,六尘不染,所以还是请郎君你挪步吧。”
李嗣业犹豫片刻,道:“行,你等我一下。”
他回到屋里走到案几前,把烙饼用的鏊子揣进了衣服里面,将腰带扎紧。这是整块儿的生铁板,足有两尺宽,可以用来抵挡一切弓弩暗器,比平底锅还要管用。
他扭头看见用麻布盖着用来展览的饼,用麻纸捏起两块,也揣进了怀里。
他对米查干等三人吩咐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李嗣业推开小门,跟着小厮来到街对面,赶车的马夫主动从车辕跳下来,请他上车。
李嗣业一只脚踏上车辕,另一只脚刚离地,车轭猛地往下一沉,连那驾车的枣红马后蹄都险些向下弯曲。车夫吓了一大跳,慌忙上前去牵住马儿,同时用看怪物的目光望向李嗣业。
站在地上的皂衣小厮也吓了一跳,收起了脸上不甚恭敬的表情。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缓慢掀开车帘,时刻防备着里面有刀枪剑戟射出,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里面跪坐着一名身穿墨绿色圆领袍的男子,朝李嗣业做出请的手势。
李嗣业也端正地跪坐在此人的面前,双手学着他放在膝盖上。
“某是太子左右内率府的长史,常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