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陈伽罗从中常侍贬成了陈琦的贴身老奴。当时的谬良人的身份连他那个中常侍都不如,是所有嫔妃中地位最低的。
但就是因为谬良人是亡者,秦奕对亡者不敬,然后就被贬了。
好家伙,陈伽罗早就烦这个穆陵烦的不行了,只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把柄,只能是让穆陵留在朝堂恶心着他。
穆陵参奏严世绩,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连四十多天,每次上朝都会有官员弹劾穆陵,理由只有一个,诽谤逝者,玷污亡灵。
后来穆陵实在没辙了,只得向陈伽罗告罪,外放到地方上当官去了。
穆陵为官,说实话,比曹不疑强点有限。这货就是那种典型的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十年多来,他不管是做刺史还是做处置使,政务上是没有尺寸之功。完全就是在熬资历。他审批处理的公务的数量还比不上他上奏弹劾的地方官员的奏折多呢,快把陈伽罗给烦死了。
去年陈琦被外放丰都驿,出任丰都驿主司。这货就像是问道腥味的猫似的,整个人都亢奋了。前后派出去百余人去丰都驿调查,也不管丰都驿出的事情和陈琦有没有关系,他都会第一时间给陈伽罗上书,弹劾陈琦。
短短一年时间,穆陵在陈伽罗那里参了陈琦近三十本,算的上是不忘初心的典范了。
陈伽罗起初还会遣人来丰都驿纠察一下,看看真实情况。到后来,陈伽罗整个人都麻了,他都懒得理会穆陵了。穆陵参陈琦的奏章,陈伽罗懒得批复,直接就派人转交给陈琦了。
然后陈琦也麻了……
因为陈琦发现,不管他做什么事情,这个穆陵都会参他,恨不得他吐一口吐沫,他都要参陈琦一本。
这样被人盯着,陈琦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这才花钱在丰都驿城西买了近两千亩土地,修建了自己的私人宅邸,名叫兰园。
所以,陈琦和穆陵是有瓜葛的,不是陈琦平白无故的找事儿。
陈琦看着跪在地上的穆陵,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哼!沽名钓誉,华而不实。”
陈琦实在是懒得和这种货继续逼逼叨,重重的哼了一声。
“起来回话吧。”
穆陵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可能跪的时间有点长,疯狂的打着晃,只需要一股风就能把他吹倒。
陈琦看着一幅老态龙钟模样的穆陵,心中更加厌恶了。
“江南道行营的僚属都带来了吗?”
穆陵抱拳躬身:“回三殿下,带来了。”
陈琦嗯了一声:“明天起,你率领江南道行营的众僚属接管徽州府各项事宜。处理完毕后,自己写奏折向父皇汇报你自己的罪责。”
陈琦双目如电的看着穆陵:“希望穆大人能够如实向陛下汇报你的事情,正人先正己,不要只看别人的错误,也抽空看看自己的作为吧。”
陈琦说完,让秦奕将铜匮拿进屋来,放在桌子上。
“这铜匮中都是百姓的诉状,命令江南道提刑司汇同江南道法曹,将徽州府近五年来的典狱事宜清查一遍。”
穆陵作揖,深施一礼,再也没有废话。
陈琦和秦奕对视一眼,没有再废话。二人出门,骑上马,直接除了徽州府城。
徽州府的事情已经有人接手,陈琦就不便再越俎代庖的处理事务了。
只要穆陵不脑残,按部就班的处理,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二人出了徽州府,向着南平县的方向疾驰。
约摸一个时辰后,二人将速度减慢,并排在官道上骑行。
“少爷,那穆陵不会胡来吧?”
陈琦摇摇头:“不会。”
“穆陵是一个另类的贪官,他不贪财,他贪的是名;而且已经贪到没有底线的那种地步了。”
秦奕不太懂陈琦的意思,他连续几天听陈琦解析贪官的几种形式,唯独对于这种所谓贪名的贪官有些搞不太懂。
陈琦微笑着拿起水袋喝了一口,缓缓继续开口。
“你会发现,穆陵的所作所为,用民间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在作死,是在找死。不管是他怼父皇,还是骂群臣,又或是喷我这个皇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求死……”
“他巴不得父皇一怒之下将他给斩了,或者我被他参的怒了,派人将他给结果了。”
秦奕满是疑惑的看向陈琦:“这是为什么呀?”
陈琦哈哈大笑:“因为那些传世经典上,所有有记录的言官,都是被皇帝杀了以后,留的万世清名。”
“他想要借我们的刀,给他留传世之名。”
“哪怕这种传世之名,是建立在牺牲皇帝的贤明,是建立在牺牲皇家威严的基础上的。”
“他并不在乎……”
“这种人,比他娘那些贪财好色的家伙们,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