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部下将左臂缚以白巾,与鲲鹏骑一起向田豫军杀去。
田豫情知已守不住故安,在关靖的保护下,率领数千幽州铁骑冲出西门,向五阮关逃去。
逃至半路,正遇上朱铉、潘凤等人。
先登军上前,举起硬弩一阵激射,幽州铁骑立时人仰马翻死伤无数,连猛将关靖都被射死在马上。
田豫见敌不过先登军,又率军向北逃窜,马文成率领探马营以弓弩挡住。
无奈,田豫仅率数百人向南逃走。
朱铉即刻带领朱贲和千余骑兵追了上去,将田豫包围起来。数百幽州骑兵慌乱之中,被射杀被砍死许多,不一时便损失殆尽。
朱贲上前来战田豫,一个照面便砸在田豫坐骑马首上,那马立时哀嘶一声栽倒在地,田豫翻滚落马,绝望的闭上眼睛等着铜棍向他扫来。
“住手,活捉此人!”是朱铉的声音,正好救了田豫,不然田豫非跟他的坐骑一样,变成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朱贲正舞动精铜熟棍呜呜作响,听见朱铉喝令忙挚起精铜熟棍不敢落下,跳下马来上前将已经呆愣的田豫抓起,飞步跑到朱铉跟前掼下,田豫痛得大叫一声:“哎呦!”
朱贲却是不理会他,向朱铉秉道:“大将军,人,我给你捉来了!”
朱铉早听见田豫惨叫声,忙下马去察看,所幸无大碍,只是被摔得闭过气去。
朱铉气便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给了朱贲一鞭,怒斥道:“令你活捉田将军,想摔死他吗?胆敢违抗军令,回头让杨弘整治你。”
抽一鞭子对朱贲来说没啥大事,但听闻要将他交给杨弘治罪,立时吓傻了。自从杨弘掌管军中赏罚之事,三军为之整肃,无不惊悚杨弘执法严苛,不徇私情。
有一次,阎行、张逸等人撺掇朱贲偷饮军中所存美酒,被杨弘发现后,虽得朱铉说情,仍是五十军棍一下没少挨,还言辞铿铿将朱铉驳斥了一番,搞得朱铉都甚没面子,从此不管杨弘执法之事。
朱贲听说要将他交给杨弘处置,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挨几下打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就是怕见到那瘦小而威严的杨弘。长得跟铁塔似的朱贲一见他就打怵,两条腿也不听使唤的只想跪,这杨弘打不死人却能吓死人。
“将军,要罚您现在就罚,杨老头那里我可不想去。那人就不叫人,跟阎王跟前的小鬼一样,吓人!”朱贲几乎是哭着在求朱铉。
朱铉让他这幅表情吓了一跳,没想到朱贲怕杨弘竟然怕成这样。行,好在你小子还有怕的人。
“起来吧!至于吗?堂堂一员虎将,竟被个干瘪纤瘦的杨弘吓成这样。”朱铉嘲讽道。
朱贲登时乐了,一个骨碌爬起身来,嘴上说道:“将军您不知道,军中历来讲究个痛快。这杨老头长得倒不像恶人,只是那双眼,嗨,就是成天盯着你犯没犯错,好人都让他盯出毛病来了。还有那张嘴,跟刀子似的,比关羽的偃月刀还厉害,哪次处罚完将士们后,不是叽里呱啦的讲一番道理,直把你说的,好像这顿揍就是欠他的,不打都对不起自己。”
朱贲边说边比划着,朱铉在脑海里再一想杨弘往日的神情,可不就是这副尊范吗?难怪军中将士们见了他,都如同羊见了虎,鼠碰到猫。
转念又一想,朱贲等人之所以如此害怕杨弘,不也正因为自己以前多有宽纵,凭着义气行事,靠的是恩威并施。有些时候便有失偏颇,让部下们存了侥幸之心,大事不犯小事不断,长此以往,必然是千里堤坝溃于蚁穴。杨弘这番整治好,行的是光明正大之途,令军中将士对军法奉若神明,全军才能真正凝聚,军令一出,万夫所指。
想到此处,便又虎了脸,教训朱贲道:“不心存了违法之心,你怕个什么?看来还是你心中有鬼,才会惊惧杨弘。今后小心点,不然我也不好说话。”
朱贲见朱铉说的严肃,不敢再胡言乱语,忙正经回答道:“将军放心,我以后再不敢犯了。杨大人跟前必然小心谨慎,让他挑不出错来,谁让咱是大将军的亲随呢?”这最后一句,还是带了点不正经。
朱铉也拿他没办法,只得说道:“知道你是我身边的人就好。以后要做表率,若是嘴馋了想多吃点就来找我。若是不得军令私自饮酒,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
说罢,也不理朱贲,招呼亲兵扈从将田豫搀扶起来,护送田豫回去疗伤。
朱贲赶紧上前帮忙,一把就将田豫扔在了马上,痛得田豫又大叫了一声。
朱铉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朱贲一眼,吓得朱贲缩了头直吐舌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