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边的屋子,也得各摆一个小桌,另外,炕上还得摆个小矮几。至于零零碎碎的东西,等房子盖好,再慢慢添置也行。
陈德听的认真,他不识字,就回屋拿了纸笔,把她要的东西画下来。
宁九九把自己的事说完了,便绕过他俩进屋去找陈氏,她正坐在院里纳鞋底,背上的小娃不见了,想必是睡着了,放在屋里。
看见宁九九回来,陈氏脸上蕴开一朵笑容,“你回来啦?哟,你拎这些猪大肠做啥?”
宁九九在她身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把猪大肠往地上一搁,“这就是我需要你帮忙做的活,等下我去打水,教你洗一遍,之后就是风干,不过你得注意,不能把小肠壁弄破,等洗干净,也风好了,我再来收,至于价钱嘛,我想想看,就十文钱一整条,你们去收的话,价格应该很便宜,我估计两文钱就能买一副回来,这样一来,你们就能赚到差价,嫂子,你觉得这买卖能做吗?”
陈氏听她说了一遍,脑子有些晕,“妹子,你等等啊,让我想想,你说的太快了,我还没听懂。”陈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把宁九九的话,从头又捋了一遍,总算是明白了。
其实洗猪小肠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麻烦些。可她不明白的是,宁九九要这猪小肠做啥。
“妹子,洗出来的猪小肠,真的有用?”
宁九九笑了,“大嫂,你只管洗,其他的就别问了,我买回来,自然有我的用途,等事情成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这样吧,我先弄一遍给你看看。”
宁九九卷起袖子,去厨房找妞儿奶奶要了一个大宁盆跟半桶水。
洗猪小肠,得先把猪肠翻过来。因为没有衬手的东西可用,宁九九只能用手去掏,其实这是很恶心的,但是没办法,闭着眼睛也得洗好。以后要是洗的多,可以做个工具,方便把猪小肠翻过来。
陈德家没有明矾,宁九九便倒了些醋跟面粉,把猪小肠搁进盆里,使劲揉搓。等揉到一定程度,即可用清水冲洗。
宁九九一边搓洗,一边教陈氏,“千万不能用盐洗,那样猪肠会破,我要的是完整的肠衣,最好是有明矾,等洗完了,用明矾泡一下,可以去掉这上面的粘膜,另外,你家要是有咸菜水,也可以拿来泡,那样的话能去掉异味,等洗好了,才可以用盐腌,腌满一天左右,再掏出来清洗干净,之后还得吹一下,看看有没有破洞,如果没有的话,就把两边扎紧,搁在通风的地方晾干,完全干了之后,再拿针从头的地方刺破,最后压平裹好。”
她说的很细,也是边说边想,毕竟时隔一个时空,做肠衣的知识还是无意中看见的,时间久了,都不太记得了。
陈氏本来还犹豫不定,可当她听见宁九九说的有板有眼,不免认真起来,细细把宁九九的话听进去了。加之,宁九九先前也说了,十文钱收一副猪小肠,价格上来说,也不低了。听说临泉镇每天屠宰的生猪,大概有二十几头,那她每天至少能洗十几副猪肠。这样算下来,一天的收入也算可以了。
宁九九把猪小肠搁在盆里泡着,见她不说话,以为陈氏不愿意干,“大嫂,这活你觉着咋样,你要是担心我不收,我可以先付定金给你。”
“不是不是,我哪是这个意思,”陈氏急着的直摆手,她绝对不是信不过宁九九,“我就是在想,如果我洗的肠衣多,万一你用不完咋办,要不你给我定个数,我每天按着量给你洗,你看咋样?”
宁九九想了下,觉得她说的在理,“这样也成,那你每天至少洗十副,最多洗十五副,反正这东西一担洗好腌好,搁一两年都不会坏,我先给你一两银子,算是定钱,嫂子你别推辞,你也要本钱进货嘛!”
陈氏看她递过来的银子,哪好意思接,“妹子,真不用给定钱,我都听我家妞儿她爹说了,他也到你家送过货,我还能不相信你呀,这买卖我做,你啥时候来收,啥时候给钱,不用付定金。”
她坚持,宁九九也坚持,正好林长栓跟陈德进来,她便冲他俩招手,“长栓哥,你们快过来,我跟嫂子谈生意呢,你俩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林长栓笑呵呵的道:“你俩能做啥生意,该不是跟那些猪小肠有关吧?”
宁九九点头,“还真叫你说对了,就是跟猪小肠有关,至于是什么事,你们就别问了,嫂子,这钱你必须得拿着,这是咱俩做的生意,跟陈大哥无关。”她又把银子塞给陈氏。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氏不拿也不成,“那好吧,银子我先拿着,回头该是多少钱,咱们再算,你要是没空来拿,回头我让妞儿她爹送去给你!”
又有了一个目标,宁九九很高兴,“成,这些都是小事,你们先做着,有问题咱们再谈!”先前看见张屠夫摊位上的猪小肠,宁九九就有了心思,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干,也挺伤脑筋的。陈氏的条件最达标,家在镇上,买猪小肠也方便,而且她家还是个婆婆,孩子有人看。宁九九更是看的出,她挺真诚,不像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事情谈好,宁九九跟林长栓便急着回家。不管陈德怎么挽留,也不肯在他家吃饭。
陈氏握着宁九九给的一两银子,看着林长栓赶着马车走远,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终于有了她能干的事,每天还有一百文以上的收入,这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多好的买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陈德看着媳妇一脸的笑意,还是不太明白。陈氏也不跟他解释,急着去厨房找她婆婆去了。这活她一个人干不来,得拉上她婆婆,反正也不是啥难干的活,妞儿她奶奶干正好。
从陈德家出来,林长栓可不敢耽搁了,挥着鞭子,便往回赶。
到家的时候,都已经过了饭点,工人们也叫过午饭,都坐在院里休息。瞧见宁九九他们回来,便都过去帮着把宁料卸下来。
大梅给他们留了饭,就在锅里温着。宁九九也没打算把做肠衣的事跟他们讲,毕竟是还没成功的事,也没啥好讲的。
一连几天,天公作美,都是晴空万里。托老天爷的福,盖房子的速度很快。
半个月之后,宁九九家的新屋子就盖好了。
看着院里多出来的几间屋,宁九九的成就感,瞬间膨胀。
吴青就站在她旁边,他没穿神秘的黑衣,而是跟王喜相似的短打衣的装扮,手上还沾着泥,裤角挽到小腿,一看就是干活的人。
要说吴青为啥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宁九九家,那还得从东方楼蕴离开的三天之后说起。
那晚,吴青奉命留在玉河村,主子不在,他暂时也不用回去复命,于是干脆就住在竹林里,虽然没被子没床的,但对于一个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护卫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
为了跟主子保持联络,他每天都要放一只信鸽,报告一下宁九九家的情况,这是东方楼蕴临走时吩咐的。
这晚,信鸽刚放走,他就听见有人往竹林这边来了,他急忙收起气息。悄无声息的躲了起来。
那脚步声在走到竹林边缘时,停了下来,“别藏了,天天都躲在里头,你也不嫌无聊!”
吴青汗颜,跟在将军身边这么久,自认隐藏术无人可破,却没想到被人轻轻松松就点出来了。既然被人找出来了,他也没有躲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