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长江日报》报道的。当时还专门考证过这事儿的真实性。有武汉‘活历史’之誉的武汉市图书馆资深馆员徐明庭老先生说,当时日军侵略武汉时,确实施放过毒气。”孔老黑说的是眉飞色舞,就好像那几枚导弹是他发现的一样。
可听他们这么一说,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头。
那份报道,我看过!当时调查的结果,也只是说,那几枚是瓦斯催泪弹。跟老鼠变异根本就扯不上一点关系,虽然我心里这么想,可却没有说出来。
一路上,孔老黑跟那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从八年抗日聊到了新中国成立,又从文化大革命聊到了改革开放。
我们下车的时候,那司机死活要拉着孔老黑去他家喝酒,倒是显得我们有些多余了。
看着孔老黑和那个老司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我脑袋都大了。还是唐傲娇拉着我的胳膊,说她要吃大餐,孔老黑这才一步三回头,跟那人道了别,临了了还问那人要个电话号码。
好不容易到了铺子里,门却被锁住了,里里外外都找不着一个人。我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最后,还是孔老黑翻墙进去,从里边开的门。铺子里边,一切如常,却见不到一个伙计。
我骂骂咧咧的嘟哝了几句,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估摸着,这几个王八羔子,八成约会去了。
我们几个洗完澡,在路边找了家大排档,吃着烤肉,喝着啤酒,聊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这些诡异事件之间有联系。从老猎人去我铺子里卖禳子,里边居然还夹杂着一张人皮聊起。之后,刀把儿叔来跟我说,老猎人已经死了大半个月,脑袋被人砍了去,还用血在地上写了我的名字。几天后,铺子里开始闹鬼,窗户上总出现一张变形的人脸。再往后,又来了一个老猎人卖禳子,奇怪的是这人居然没有影子。我安排了两拨人,去查这老猎人的背景,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到最后,我本想去孔老黑那儿探探口风,又遇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真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
正说到这儿的时候,烧烤店里的老板突然应和了一声:“好,思路清晰,题材新颖。故事架构,有条不紊,合乎情理,又出人意料。情节铺垫,步步悬念,引人入胜,仿佛身临其境。你这小说在哪里连载啊,我去帮你点个订阅!”
我一愣,原本紧张严肃的气氛,被烧烤店的老板一搅合,反而轻松了不少。
几瓶啤酒下肚,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那张人皮地图了。
问到老猎人身份的时候,孔老黑却是一问三不知,这让我无比困惑。明明是老猎人亲口告诉我,是孔老黑跟他说,我这里能搞到枪支,他怎么会完全不认识老猎人呢?
“老黑,你再好好想想。那人穿着一身军大衣,很重的东北口音。”我简单的跟孔老黑描述了一下,那个老猎人的体貌特征,看他能不能想起来点什么。
“我肯定不认识这么个人,要是见过的话,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孔老黑一边打个酒嗝,一边吱吱唔唔的说道,可突然间,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我想起来了,确实见过这么个人!”
“在哪儿?”我激动的问道,只要能找到老猎人,所有的事情,就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你还记得,在路上开车的时候吗?当时,你跟我说,你背后有人。”孔老黑说到这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酒气化作汗珠子,从他脑门儿上滚落下来。
“你倒是说啊!”我有些着急,催了他一声。心想着,坐在我身后的,难道是老猎人?
“当时,我看见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老男人,坐在你背后,可那个人竟然没有脑袋!”孔老黑紧张的说道。
“没有脑袋?”我一愣,怎么又这么邪门。
“对,就是没有脑袋。脖子上碗大的断口,不断的往外冒着血泡。”孔老黑这才清醒,后背已经让汗水浸湿了。
这时候,唐傲娇却扯了扯我的衣角,指着身后的桌子说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人啊?”
我回头一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穿着厚厚军大衣的老男人。他这身装扮,很是显眼,尤其是在大夏天,所有人都穿着短袖,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仔细瞧了一眼,赫然就是那个死了个把月,没有影子的老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