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另一个老司机王头拉着唐妈回来的路上,唐妈非常兴奋,直念叨:“你说说,这俩孩子,真是的,孩子就是孩子,眼睫毛都还没干,就又和好了?”
这句话,唐妈几乎重复了一路子。
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老司机王头似乎听得都不耐烦了,却也敷衍的头都点累了。那种感觉,颈椎就跟断了一样,很不自在。
真是疼痛难忍。
但,快到夏家的时候,他那也靠边停车憋出了一句话,还一本正色看着唐妈,“那咱俩呢,能和好不?”谁知唐妈猛一愣,就“啊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
随之且还说,“老王啊,你开什么玩笑,明知道张德龙他——”
“你还?老不正经?”一气之下,“嘭”的一声,唐妈就下车了。老王头却呆呆望着她,“嗐,这老娘们真是的,自由恋爱、恋爱自由,这是我权力,我哪里不正经了?”
“我哪里比老张头差?”唐妈前边走,他就后边慢慢跟着。似乎油门很小,车的引擎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轮子在地上摩擦小沙子的声音。沙沙响,很舒心,很暖心,又很焦心。
其实唐妈心中很明白:周七这个专用司机老王头也一直暗恋着自己,要不然早离开夏家了。毕竟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
“可是,一个闺女总不能许俩主吧?”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闺女,都成老嫲嫲了都?”
“一把年纪了都,还争啊争的?”
“?”
一寻思诡异一笑,“真是的!”
老王头还猛一刹车一点头,一里一外一侧一内四目相觑又都笑,很怪异的眼神都。恰好买感冒药回来的张德龙正遇见,目瞪口张,那意思你们俩这是在干嘛呢?
唐妈怕他误会,赶紧上前就说,“你个死鬼,早干嘛去了,找你找不见?急着送孩子们去机场旅行结婚,你却关键时刻掉链子?”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张德龙傻笑着回道:“这不去买药了嘛,有点感冒,有点感冒。”随手还提着袋子有意给唐妈看。
“那好吧,回家,回家。”唐妈说着话就迈开步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身后的两个男人却杠起来了,好像张德龙先发言,恨意横生的:“我说老王头,你以后离唐妈远点,别有事没事总往人家身边蹭,知不道嘛?她迟早是我的人。”
谁知人家老王头更不服气,不悦悦,整个眉头瞬间都拧成一个疙瘩,“我说老张头,你也太不拉理了吧?什么叫‘别有事没事总往人家身边蹭’,难道你就没‘蹭’嘛?”
“啐,”一口,“我还说唐妈迟早是我的人呢,你、你有脾气嘛?”
“哼,你有脾气嘛?”
老王头很豪横。还甩败顶的毛。装逼拉撒的。
一看那熊样,气得张德龙浑身打哆嗦,伫立车外边拿手指着老王头,更豪横,“行行行,你行,你真行——”左顾右盼一下子后,抬手用力就把那袋子药扔老王头车里了,且还随口囔囔道:“我特么还就不吃了行吧,我死,我严重感冒死,死了唐妈是你的?”随后大步急急追唐妈去了。
仍囔囔不停,“我特么要是不死,你老王头门儿都没有,这辈子都、都得靠边站!”
“啊哈哈哈哈哈——”看着老张头和远去唐妈的背影,老王头都笑疯了,喜极而泣。
与此同时也深深知道自己投石问路,以失败而终结。
所以两手一拍方向盘,紧接又抱头大哭。
谁知邻居X-7-X家一女保姆骑电车路过看到,忙问:“老王头,咋了?哭么呢?”
“哦,没事没事没事,俺爹死了,死的好惨,车祸!”老王头回答很干脆,似乎想都没想,赶紧用袖子划拉擦干眼泪。
“哦,这样啊,那节哀顺变,节哀顺变——”那女保姆也不丑,真心慰藉着老王头。还顺便整理了一下前边车筐的菜。
“嗯嗯嗯,顺便,顺便——”老王头点头如捣蒜,还偷偷耷拉头笑,还暗骂:节哀顺变,顺你个大头鬼,傻X,你有老头天天侍候着,舒坦地,俺呢?俺呢?这么些年还是一个人,真是饱娘子不知道饿汉子急?
可当那保姆走了之后进倪氏豪门,她又心中暗骂:“妈的,这个老王头是个傻|逼|嘛?他爹不是去年就死了嘛?难道他有两个爹?”
“?”
一寻思:
“我去,这男人的嘴,还真不能信。信了猪都会上树?”
随后,“嘭”的一声,气得用力关上豪华别墅铁栅栏。
谁知,那老王头收回目光却和牛一样,又“哞哞”哭了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真憋屈,等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敢表白,不敢表白,谁知表白也没用;不表白还好,心里有个念想;谁知这一表白,真失去了,连个念想都破灭?”
“估计这工作也干不下去了?”
“什么希望都没了,还、还干个毛?”
一番想,他开始想离开夏家了。
“反正一个人,死到哪就算哪?这辈子,也没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