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退?”
“左右不过是死而已,狗娃,盾给俺,代俺照顾好俺的家小!”
苏角和嬴成蟜在军中的威望在这一刻得以爆发。
听得进军鼓,见苏角冲锋,一名名将领脱离了士卒的保护,向着大军最前方冲锋而去。
景岖眸光一凝,断声喝令:“齐射!”
喝令间,景岖再次运起麒麟臂,抓着木杆开始活塞运动,
“嘣嘣铛铛铛!”
连绵炸响再次响起。
然而这次随之响起的,还有清脆的撞击声。
大半箭矢射在了秦军的方盾上,却也有不少箭矢射在了苏角身上。
感觉右臂一痛,苏角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扭头去看。
结果就见自己的披膊上出现了一个小坑,却没有箭矢的影子!
苏角微怔:“楚军这弩矢无法穿甲?”
楚弩箭矢尖端的三棱结构可以在洞穿皮肉后令敌军血流如注,失血而亡。
对于无甲士卒而言,这是堪称梦魇的大杀器。
但对于着甲士卒而言?
就这!
苏角恍然高呼:“楚军箭矢不足以穿甲,所以主帅才令我等着甲的将领冲锋!”
“袍泽们,以盾护住无甲处,加速冲锋!”
听闻这话,秦军将领们尽皆心中振奋。
主帅不是在让我们去送死。
而是因为敌军的箭矢根本不足以奈何我等!
心中无惧,脚下速度也更快了几分。
在开始奔跑之前,十丈的距离宛若天堑。
但当他们开始奔跑,十丈距离却转瞬即逝!
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景岖不甘的放下手弩,高声喝令:“收弩,持戟!”
三百名家兵迅速将手弩挂回腰间,反手拿起了长戟。
一名秦军屯长畅快大笑:“楚弩?不过是挠痒痒的孩童玩具而已!”
说话间,这名屯长扔掉盾牌,握紧长枪准备大杀四方。
然而站在他前方的景岖家兵却突然闪向两侧,显露出藏在后方的持弩家兵。
“嘣嘣嘣!!!”
三名家兵连番拉动手弩,对准这名屯长吐出箭雨!
七成以上的箭雨都被屯长身上的甲胄所挡,却有两根弩矢贯穿了他的双眼眼眶。
他甚至来不及喊出遗言,便已直挺挺的仰倒在地。
“蠢货!”苏角气的怒骂一声,口中断喝:“所有人不得丢弃盾牌!”
“务必遮掩住双腿和面门!”
“令枪兵立刻加速前进!”
然而苏角嘴上如此言说,手上却作势要扔掉盾牌。
见苏角空门大开,站在苏角面前的家兵当即闪向两侧,显露出更后方的持弩家兵。
就在景岖家兵拉动木杆的同一时间,苏角迅速拉回盾牌挡在自己身前,同时矮身前冲,顺着戟林的缺口突入至楚军身前一丈。
“嘣~~”
听着弓弦炸响之音,苏角口中喃喃念诵:“一、二……二十!”
待念到二十的刹那,苏角右手一松,扔掉长枪,旋即右手伸向腰间一抹便已拔剑出鞘。
左手掀开盾牌,右手秦剑已向斜上方横扫而去。
“杀!”
怒吼间,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看着面前几名持弩家兵错愕的目光和正在更换箭匣的手,苏角面露狰狞:“就是特么的你们特么的射乃翁射个没完?!”
“给乃翁去死!”
怒喝间,苏角手中剑对着面前持弩家兵点刺而去!
前夫见状断喝:“追随二五百主,冲杀!”
呼喝间,一众将领紧紧跟随在苏角身后,迅速填充了苏角杀出的缺口。
景岖毫不犹豫的喝令:“家兵后撤,戟士上前!”
在付出一百多名家兵的性命为代价后,家兵与戟士完成轮转。
用什长以上的将领与楚军基层步卒硬拼显然血亏。
苏角不再继续追杀,捡回自己的长枪后高声喝令:“盾手分列三边,列两层盾阵,一盾护上,一盾护下!”
明明秦军是进攻方。
但在神出鬼没的楚弩威胁下,苏角却不得不摆出了防守阵型。
然而即便如此,苏角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毕竟,苏角所部不是在孤军奋战!
景岖所部一直身处秦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就在苏角所部艰难抵抗的同时,城头弩手一直都在对楚军射出夺命的箭矢!
看着已经涌出城门的孟南所部,苏角断喝:“坚守!”
“拖住敌军就是胜利!”
城门洞内,嬴成蟜松了口气,振奋而呼:“干的漂亮!”
“亲兵听令,随本将出城!”
五千亲兵追随嬴成蟜狂奔出城,却没有向苏角所部进军,而是在城门东南方向列阵,正面面对昭晃所部。
嬴成蟜策马立于亲兵最前方,右手持戟,双眼冷然的直视昭愿:“大秦长安君在此!”
“敌将可敢与本君一战!”
古人对于连弩的定义比今人的定义更宽泛,如《墨子·备高临》中的连弩车就是一次性发射出数十枚箭矢,但却没有自动装填功能,需要人工进行复装。按照这个定义,明朝三眼铳也是连发枪械(笑)。所以芝士个人认为,只要能一次发射出两枚及以上箭矢的弩在古代都会被定义为连弩。
可即便将定义范围放到最宽,芝士依旧没有在任何史料中找到有关于楚弩的记载,但在秦家咀墓中却出土了楚国连弩的实物,相较于会被篡改、焚毁的史料,芝士选择采信考古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