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正当转身离去之时,望见了那路口的端木凤阳二人,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快步迎去,将肉包掏出递于端木凤阳,说道:“多谢施主适才之恩,此肉包于我已无用,还请收回。”
端木凤阳令青书接过包子,望了一眼那覆于浅红袈裟之下的尸体,温言道:“小师傅,节哀顺便。”
“打坐参禅千百日,如今方知何为禅。曾不愿出寺入世,在这凡间走了一遭,才切身体会人情冷暖,世间百态。”小和尚合掌叹道。
天下苦者何其多,佛又怎能救得过来?
“求得一心安便好。”端木凤阳道:“敢问小师傅名号谓何?”
“白马寺,空相。”
白马寺,声名不弱,乃名副其实天下第一古刹,建寺千年之久,在那大汉还未被燕周蜀三国瓜分之前,便已存在。
一晃千年,沧海桑田,如今的白马寺甚是惨淡凄凉,再无当年紫烟绕梁,琉璃宝珠之相。举寺上下三代不过五人,香火远不如那同是佛门古刹的少林寺,若非方丈空闻大师苦苦支撑,怕是早就绝门了。
等等,空相!这眼前年纪不大的小和尚竟与那寺院主持一辈,皆属“空”字辈大师。想到此处,端木凤阳身形猛地一哆嗦。
试问道:“贵寺最高辈分,可是‘空’字?”
“正是。”
“那空闻高僧……”
“空闻乃小僧师兄,师傅只收了我二人为徒。”空相面色平淡道。
端木凤阳一脸难以置信,空闻大师如今年过古稀,这小和尚有多大?怕是二十岁都不到,论年纪怕是给空闻当徒孙都不过分。
空相瞧见端木凤阳面色,也大致猜到了其心中所想,解释道:“吾师在西去之前才收我为徒,因此难免与师兄年纪相差过大。前些日,有一名身着白衣,未曾束发的剑客听闻我法号,与你今日反应一样。佛法之解,不再年高,一世无为,不过是白白耗费了大好光阴。”
端木凤阳只听得“身着白衣,未曾束发”之语,面目热切,如此打扮,江湖无二,想是那失散多日的张羡瑜。便问道:“敢问大师,那白衣剑客现在何处?”
“恐是早已离开义安,听说是要去那金陵城。”
不错了,这般装束,又是身去金陵,定是那张羡瑜。
端木凤阳不禁大喜,羡瑜兄果然无事,想是又可再度重逢。
他双手合十还礼,拜别空相小和尚后,便与青书一同离去。
今日所见墙角一幕,可谓感慨万分,禅在何处?举手投足尽是禅!
点滴小事,千流聚海,日行一善,佛法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