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卿元直起身子,对着他轻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便从台上走了下去。
“这就完了?我还以为得有啥大动静呢。”燕南飞问道。
“可以说是一招定胜负吧,若非如此,只要那剑阵传人多拖延个半个时辰,打定跟这小道士玩消耗,就算他输了,那小道士也肯定撑不住其他人挑战。”
“而他们在对过一招之后,汪卿元知道不敌,便没打算继续下去,不愿消耗他的元气,啧啧,这代的剑阵传人不错。”梅天良揪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点头称赞道。
汪卿元下台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剑道门派的弟子上前挑战,只不过在莫惜言的木剑下都撑不了几个回合。
莫惜言御剑悬空,坐在桃木剑上,慢悠悠的在怀里掏着什么,对面的竞争者以为他还在找什么秘密武器,拿着宝剑瑟瑟发抖,两股战战。
他本人都这么厉害了,那拿出来的秘密武器得多厉害!他想了想,便抬头直接大喊一声:“我弃权!”
说罢,便从高台上跳了下去。
“额……”莫惜言愣了愣,然后掏出了怀里的东西,是一块手绢。
“兄台,我长途奔波,最近偶感风寒……”他醒了醒鼻涕,朝着台下解释道。
“你……你还是个人了?!”
那不战而逃的人气的脸都红了,当然也有羞的元素掺杂在里边。
被打下台也就罢了,居然是被吓跑的,这以后在江湖同道面前还怎么抬起头了这。
莫惜言收起了粉粉的手绢,向着台下,伸出一个请的手势:“可还有人赐教?”
鸦雀无声。
“那没有,这把剑我可就拿下了奥。”
“小不忍乱大谋,给我坐下!”
众人闻声,看向第一桌面色有些恼怒的沈佺期长老,一只手搭在了身旁的年轻人身上,年轻人似乎也不忿,想要站立起来,可肩膀上的大力有如一座大山压住,镇得他动弹不得,就连脚下的石砖也化成了一堆齑粉。
燕南飞用手托着脑袋看向那边,然后又回过头来看向梅天良,梅天良轻笑一声:“洛阳城啊洛阳城,韩铁芳老了老了还稳扎稳打起来了,老成的过头了,少了这个城池应有的傲气和傲骨。”
莫惜言本欲下台,然后察觉到了洛阳城这边的异样,又特意的看了看他们,问道:“可还有要上台的?”
无人应答。
他从红衣女子手中取得了纯阳剑,拔出一看,剑身通体火红,暖意席遍全身,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荡漾开来。
“师兄,拿到这把剑有什么感觉?”等到莫惜言下台,小童跑了过去问道。
“感觉风寒要痊愈了……”
“……”
一旁落败的几人,听到此人说出这样的话,差点连酒杯都捏碎了,打也打不过人家,狠狠地跺了跺脚,一扭头,索性都不看他。
“呵呵……”
莫惜言牵着小童,进入内堂,并没有回到原来的餐桌上,而是走向了人人畏而远之的第六桌。
“梅大哥,咳咳,内个,我这小师弟总吵着吃不饱,而我那桌人又多,不知可否将就将就凑个一桌,讨杯酒水喝?”莫惜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难得遇见天师府的小天师,饭菜随意,只不过这酒嘛,你问问旁边的酒鬼给不给你就是。”
梅天良瞥了一眼醉醺醺的燕南飞。
“无妨,无妨~嗝~坐下来喝便是,他们不是说酒管够嘛,一会没了再找他们要就是了。”燕南飞颇显豪迈的摆了摆手。
“得嘞。”莫惜言拱手一礼,就带着那小童入座。
小童也不怕生人,冲着他们二人微微一笑,然后……风卷残云,一顿胡吃海塞。
莫惜言干咳一声:“这小兄弟也是来求剑的?”
“不,我们专程来喝酒的。”梅天良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燕南飞,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瞎说,明明就是来求剑的,而且是求最好的那一种哦,嗝。”燕南飞艰难的站起来一拍桌子解释道,然后又软绵绵的钻进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起来。
梅天良再次看向了没有离开的年轻铸剑师,忍不住问道:“小师傅果真深藏不漏,你的剑莫非就是这扶摇三剑的第三剑了?”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先生看着便是,或许我真的就只是一名剑侍呢。”那年轻铸剑师笑着回答道。
台上并无其他剑出现,只是国手洛之语的古筝音愈发的急促,公孙大娘的剑舞也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二者相结合,相当考验众人的内力修为,台下有不少人因为功力不够,而吐出一口鲜血的。
半刻钟,乐曲声戛然而止,剑舞骤然停住。
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立于台上,洛之语用力一拍古筝的一端,古筝对着中年男子滑翔而去,公孙大娘手中的七星剑也是对着他一掷,中年男子右手一抬,止住剑之去势。
他将七星剑插入古筝音板当中,两者如同钥匙和锁头一般,古筝开启,锋芒毕露,里边竟是暗藏玄机,这古筝,原来是一把以琴为鞘的宝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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