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嗯。”许湘眉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给你拿礼物来,但你好像做噩梦了,一边哭一边叫,我只好守着。”
“噩梦?说什么梦话没有?”
他点头,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她一惊,“说了什么?”
黎九骆忽然凑近,静静的凝视她,目光很奇怪。
许湘眉眼睛里是他放大的脸,她吓了一跳,把他推开,“快说,你听见了什么?”
“你说的乱七糟八,我哪里听得清。”他心里苦,她不知说了哪门子外语,只唯独把‘谢柏宁’三字念得字正腔圆。
她舒口气,捋了捋额上的发,“对了,我的礼物呢?”
黎九骆起身,指了一指隔间外面妆台上的木盒,“自己去看。”
许湘眉迫不及待,光着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快步走过去。打开盒子,是一只口似喇叭,身子圆润饱满,釉面洒满金星的瓷瓶,她眼前一亮,喜滋滋摸上去。
薄如纸,亮如镜,声如罄。
好作品。
她爱不释手,越看越欢喜。
黎九骆见她高兴,不由得意,烧制这只瓷瓶可费了不少功夫,烧了五窑,历时五个月,它是七百零八只瓷瓶中的窑魁。
许湘眉问:“取名字了吗?”
黎九骆说:“喜瓶。”
她扭头望着他。
黎九骆:“你看它的瓶颈,像个‘喜’字,我希望你这一生都喜庆有余,平安好运。”
许湘眉拍了拍手,“好名字,谢谢你。”
黎九骆看她,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脸上还带着粉嫩的潮红色,一头短发微微凌乱,透出一股子慵懒的美。身上雪白色的绒睡衣,以及露出来的白生生的脚,都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
他的目光滚烫、炙热,盛着化都化不开的深情。
许湘眉不自在,“九骆,你别老盯着我。”
她转过身,抱起喜瓶放置在展架上,拿了手机拍照。
黎九骆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对谢柏宁的喜欢有几分?”
许湘眉换了个角度,聚焦,“满分。”
“哦,满分不够。”她拍好了,直起身子,一边翻看照片一边说,“我对他喜欢得要命,还要加二十的附加分。”
黎九骆不是滋味,“他又不喜欢你。”
“我知道啊!”许湘眉对他笑,眨眼睛,“不过不要紧,我会努力让他喜欢我。”
她看上去很笃定。
黎九骆竟没法反驳,想起刚才她梦中的呼声,那般情真意切,令他感到挫败。她有喜欢的人,他会祝她幸福。
他退步:“四年,如果四年后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就和我结婚吧。”
许湘眉瞪大了眼,“四年?”
黎九骆:“四年过后我们三十岁,而立之年,结婚正正合适。”
“四年太长了,用不着。”她心里凌乱,脸上却绽开娇艳笑意,“你对我太没信心了。”
黎九骆移开视线,“我的意思是,其中有许多变数,就算你和他在一起也不一定是永远。”
许湘眉不乐意,“喂,成心添堵呢!你别乌鸦嘴!”
黎九骆忽然叹了口气,认真并郑重的看着她,说:“湘眉,我喜欢你。”
这回许湘眉真的被惊住了,她试图躲避,但一时又找不到话说,只得干巴巴的笑。
他最了解她,补充,“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许湘眉抠了抠指甲盖,“九骆,这句话我当你没有说过,以后不该说的话就别说,我们是亲人。”
她严肃起来,唬着脸。
黎九骆脑子疼。
他开口:“这句话说得晚了,但我不想更晚。你放心,三十岁以前我都不会再对你说,你要去追求喜欢的人,就去吧。”
许湘眉不好受,默了一会儿,她说:“三十岁以后也不行,这辈子除了谢柏宁,我谁都不嫁,宁愿独身。”
黎九骆真的是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她倒是没心没肺。
他面色难看,“他有那么好?”
许湘眉踢了他一脚,“姐姐懒得陪你演深情戏码,我告诉你,别跟以前那样一天到晚跟着我,多出去玩玩,遇见心动的姑娘就试着处处看,万一是真爱呢!”
黎九骆咬牙,什么叫一天到晚跟着她?他们一块儿学做陶烧陶,想不一起都难!
他按住她的肩:“请你正视我的问题。”
许湘眉笑了,“对,在我这里,他哪哪儿都好,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真是心有灵犀,这男人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