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树木和房屋也好像蒙上了一层白纱,影影错错,山村静谧的使人心醉。
“阿释,明天早晨和我一起去趟乡里。”
“为啥?二哥,你不是刚回来吗,咋又要走?”
“阿释,明天于书记让咱们去乡里领救济粮。这件事儿啊,村里人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哥,你说,咱村这么多年咋还这么穷呢?原来有几家大户,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是这斗地主斗的,把地主斗的比贫农还穷。你看看云溪訾家,房子破的都露屋顶了,修都修不起。听说他爷爷在世的时候......”
“好了!”
云吉释还想继续说下去,被二哥给制止了。
“阿释,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小时候听爹爹说,云溪訾他爷爷那个年代,穷人都有饿死的,可是他爷爷管了吗?顾嘎子的爷爷向他家借粮食,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他家大黑狗追着咬,把腿上的肉都撕下来了。等顾嘎子的爷爷拖着血淋淋的伤腿跑回家,没多久就死了!所以顾嘎子恨他家也是有原因的。这些事儿啊,不是你考虑的。在村里可千万别乱说话,万一让人家听去,说你立场有问题,被抓住把柄就坏了,到时候挨批斗的就是你。”
“我不怕!哥,他爷爷那时候是旧社会的事儿,可是现在像顾嘎子这么坏的人,你管他干啥,这样的坏人饿死一个少一个祸害。”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在咱们村,饿死谁都不行,顾嘎子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家的困难也要有人帮。”
云吉释跟着二哥来到顾嘎子家门口。屋门敞开着,屋子里黑漆漆的都没有外面亮堂。
顾嘎子听到有脚步声,顺着窗户从屋里往外张望,他借着月光看到外面有两个人影。一开始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来贼了呢,后来他想了想,自己家穷成现在这样,就算是贼来了都得哭着回去。
顾嘎子定了定神,先看清楚了走在前面的云吉释,又看看后面跟着的人手里还拿着东西,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是谁。
“坏了,云吉释这小子找茬来了,后边还跟着一个,不用说一定是给他帮凶的。这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不是要吃亏吗。”
顾嘎子吓得急忙躲进了里屋。
“孩他娘,你出去看看,云吉释这小子和谁来了,干啥来了?”
“瞅你那点儿出息,一个云吉释把你吓成这样,他还能吃了你啊。”
“少特码啰嗦,快去吧!”
门前传来云吉让的声音。
“顾叔!顾叔?”
没有回音。
“婶子,婶子在家没?”
顾嘎子的老婆正好迎出来。
“吉让啊!哟,阿释也来了,快进屋!”
云吉让说道:“婶子,我们不进屋了,顾叔没在家是吧!”
“嗯,他啊,他、他没在。”
“婶子,今天顾叔去队里找于书记借粮,我才知道你家断粮了。现在大队粮库里也没粮,我在家里给你们拿了点儿送过来,先解一下燃眉之急吧。于书记和队里的干部正在想办法,不会让大家饿肚子,放心吧!”
“吉让啊,你让婶子说啥好呢,咋感谢你们呢,谢谢啊,真是太感谢了!”
顾嘎子的老婆一边说,一边开始哭哭啼啼的抹上了眼泪。
他的小儿子顾槐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母亲端着盛面的瓢眼睛都直了。
女儿顾枝也迈步到门口。顾枝年龄要比云吉释小两岁,别看他父亲尖嘴猴腮长得没个人样,可是人家姑娘的长相却是随了自己的母亲,端庄秀气,落落大方,在母亲的调*教下不仅知书达理,而且走路说话那是有模有样,是个非常标准的美人坯子。
顾枝从母亲手里接过盛粮食的瓢,急忙领着弟弟顾槐去灶房生火做饭去了。
顾嘎子在屋里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一切,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云吉释跟着二哥离开顾嘎子家,心里别扭得很。看到顾枝、顾槐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父亲,是挺可怜的,但是一想起顾嘎子的为人,他的心里还是转不过来这个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