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内,叶天和齐谣两人互相盯着对方,一语不发,安静无比,落针可闻。
叶天不想说话,看向齐谣的眼神也冷漠无比。
而齐谣,则是心惊之余,有些后怕。
方才,自他们陷入那诡异琴音,到回过神来,也不过几口水功夫。
然而,据她手下将士汇报,那些人具是修行者,却同样被眼前少年那般轻易解决,毫发无损。实则她自己也是修行之人,只是修为较低,再者,叶天有意掩饰,她根本看不出对方半点深浅。
方才虽有试探之心,但归结根底,她何尝不是存了借刀杀人之意?
想到自己这般利用别人,还让对方替死,如今计划不成,她之谋划,只怕叶天也猜到了,想到此,不由心中有些惧怕起来。
……
两人便这般互相看了许久,叶天眼神始终平淡,随意无比,面色平和,似乎并未有半分生气之意。齐谣虽心中惧意萦绕,但还能强自镇定下来,与叶天对视,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心感压抑,不时偏过眼神。
“郡主。”
叶天忽然叫了一声,齐谣身子微颤,竟被吓了一跳。
“叶公子……有事?”
不知不觉间,她的态度变低了一些,自己却似乎没有察觉,脸上也带了些牵强的笑容。
叶天像是没看到齐谣脸色的尴尬,扭头探手掀开身旁小窗的帘子,投眼望去。
此时队伍已入了密林深处,前方有一个大弯道,透过两条拐道之间的树木,可以隐约见到那边熠熠生辉的庞大建筑群。
“北山寺,到了。”
叶天轻轻说了一句,让齐谣紧绷的心忽然松了下来,想要拍拍自己傲人胸脯,却又强行压下这股冲动。
“多谢叶公子这一路护送,小女感激不尽,回去之后,定要设宴,届时,还望叶公子能够赏脸前来。”
叶天收回视线,换了个坐姿,将一直未曾收起来锈剑倒杵,手扶在剑柄上,摇了摇头:“郡主此言可是让草民惶恐万分啊,草民现正值花样年岁,一心向道,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也不愿枉送性命,小小心愿,还望郡主成全。”
齐谣嘴角僵硬的抽动了下,叶天话里藏锋,满是讽刺之意。
“公子哪里话。”
到了此时,齐谣心中除了一丝畏惧,那仅存的一点不厌恶叶天的平常心也已烟消云散,反而一股浓浓不满和憎恶于心头滋生。
叶天看着齐谣,见到她眼神变化,眉宇稍皱,心中对那将自己名字说与齐谣之人生出不满来。
呼了口气,叶天没有继续说话,免得真和齐谣闹出更深的矛盾来。毕竟,对方终究是个郡主。
从小窗探出脑袋,看向那不远处的庞大寺院来。
翠竹围绕,明媚阳光落在那些瓦片上,竟反射出灿灿霞光,让这古寺多了些飘渺神圣感。
寺院外,还有朱栏玉户,画栋雕梁,一扇院门高大,两旁佛像**。
走的近了,隐约闻得里面有谈经声,语箓月当窗。
队伍方到院门之时,两名黑甲将士策马上前,以手中长枪交叉,挡住了去路。灵魂力微微一扫二名将士,叶天眉梢微动。
……
“去。”
齐谣此时也已整理好心绪,取出一块玉佩交于那宫女,女子接了玉佩,迈着小碎步走到队伍前方,将其交于其中一名黑甲将士。
那将士拿过玉佩看了一眼,便将其还给了宫女,同时,也策马让开了道路。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半句话,也不曾对轿中之人表露丝毫恭敬。
但齐谣却并不生气,甚至习以为常。
只因其知晓,这些人和叶天不同,乃是直属那位深宫里的人所掌管,除了那人,他们对谁,都不必行礼,甚至手握王宫大臣生杀之权,便是他们这些贵胄之后,也需对其礼让三分。
“我们走。”
齐谣话落,轿子跟在宫女身后入了寺院,而那些将士,便齐齐走到一边,站立整齐,静候寺会结束。
……
入了寺院,两名年轻僧人正在持着扫帚清扫寺内积雪。
队伍到了中央一座巨大殿宇之前时,一名老公公走上前来。
那宫女低声说了几句,那公公点了点头,开口道:“老奴唐突,敢问轿子中可是齐谣郡主?”
“正是。”
得到答复,老公公道:“郡主,陛下如今正在主殿与圆方大师谈论佛法,还望郡主于偏殿等候一阵。”
齐谣探出头,向那公公问道:“敢问魏公公,我兄长可在偏殿?”
那公公稍楞,显然一时也未想到齐谣兄长是谁。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叶天,心中则是对面前这女人口中神秘兄长兴趣越发浓郁。
不过,久居宫中,一些小消息,那公公倒也知晓不少,很快反应过来:“回禀郡主,谢公子早已到了偏殿中,此时估计正在与其他公子相谈甚欢吧。”
“多谢魏公公。”
齐谣面上现喜意,又看向叶天,先前的那种胆怯畏惧情绪已然消失不见,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微微挑衅。
叶天不解,听那公公所言,这齐谣所谓兄长是姓谢,姓氏不同,那自有极大可能不是亲生兄妹。
而以齐谣之身份,想必在今日之前已对他做了调查,不会不知他是太清学府弟子,更是易尘长老门下,他的师兄师姐更是秦家和王家之人。
但其今日所为,却是完全不顾叶天身后之势,要么,是齐谣不怕,但这个可能被叶天瞬间否决。
毕竟,单单一个齐王,还没那胆子和四大世家扳腕子。更何况,他再不济,也还是太清学府的弟子,她总得顾忌一下太清学府的颜面。
“呵,有意思。”
不用废多大脑子,叶天便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不由轻轻一笑,觉得自己可真是有些倒霉。
“哼。”
齐谣见到叶天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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