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那死爹一个德性!钻进钱眼儿里了,不就是一包破榨菜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王淑芬扯着嗓子冲厨房里忙活的巧书喊道。
巧书蹙着眉,从厨房里探出头道“我拜托你有点公德心,老房子不隔音,隔壁的妞妞要考试了,你别打扰到人家复习!”
闻言,王淑芬瞪圆了眼睛“我在我家说话犯法呀!她考试关我屁事!有哪条法律条款规定不能在自己家说话啦!”
巧书彻底无语了,跟这种泼妇实在没道理可讲。
“吴巧书,别以为有全哥给你撑腰我就会怕你,我王淑芬可是吓大的,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大手一挥就可以让你滚蛋!”王淑芬特意抬高了音量,想让邻居们听见,给巧书难堪。
巧书闭了闭眼,忍了忍没忍住,关了火走出厨房对王淑芬说道“我们可是签过协议的,你想把我扫地出门,首先得考虑考虑后果!”
“呦!威胁我啊!我王淑芬最不怕的就是威胁!”王淑芬说完粗鄙的往地上吐了口粘痰。
见状,巧书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地板她可擦了五遍呢!巨大的劳动量都快把她累虚脱了,王淑芬居然这么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
“你……你给我把它擦干净!”巧书指着王淑芬命令道。
“我擦你奶个粪叉!”王淑芬说着又吐了一口。
也许是一天的大扫除累坏了,巧书感觉一阵阵晕眩,她算是体会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了。
对面的王淑芬翻着眼睛喋喋不休道“你身体晃什么啊?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可不是那帮臭男人,不会怜香惜玉!我呸!你也能算做是玉?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巧书甩了甩头,甩掉那满眼的金星,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这地板我拖了一下午,请你把它擦干净!”
“擦个屁!想指使我干活,你想得美!”王淑芬在那两口粘痰上又重重的补上了两脚。
巧书实在没有力气再跟她争辩,头突然晕眩得厉害,她强撑着走到卧室,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意识模糊前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喃喃自语道“委屈你了,今夜怕是要空腹入睡了!”
“我呸!全哥又不在,装病给谁看呢!你不吃我吃!”王淑芬捋起袖子走到厨房,重新点起火,五分钟不到,粥锅就开始呼呼的冒着热气。
将榨菜切成丝儿入碗,倒上一滴香油两滴陈醋,王淑芬伸出猩红的舌头在香油瓶嘴儿上舔了舔,咋咋嘴抱怨道“没有金龙鱼的香油香!”
锅里的稀饭不稠不稀,刚刚好,王淑芬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碗舀了一碗,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视线落在了一尘不染的碗架上,看着碗架里刷得洁白发亮的瓷盘瓷碗,心中一软,没看出来,年纪轻轻是持家的一把好手,吴应天那老东西还挺有福气。
她才离开了几个小时,家里就变了个样子,地板被擦得光洁如新,沙发上换了新的垫子和罩布,她冷不丁的一进门,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别说,经她这一收拾,还真有了点儿家的感觉。
王淑芬一个人惯了,突然有了家的感觉,冷不防有点不适应。其实年轻那会儿她也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一个愿意被她呼来喝去的二十四孝的老公,只是因为她的一时贪念,使这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化成了泡影。
在每个加班回来的夜晚,窗口都会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那是他的丈夫为他留的,看到这盏光亮,让她的心里不禁一暖,驱走了很多冬日里的严寒。
回忆起往事,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王淑芬从回忆里缓过神来,用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叹了口气,转身又给巧书盛了一碗,将小碟里大半的榨菜拨进巧书的碗里,端起碗筷朝巧书的卧室走去。
王淑芬粗暴的用脚踢开了门,眼神扫了眼蹙着眉睡得不安稳的巧书大着嗓门喊道“别挺尸了,赶紧起床吃饭!”
巧书觉得浑身火烧般的难受,嗓子干哑得紧,想张口说我不饿,嗡动了下嘴唇,仍是没发出声来。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赶紧起来吃饭,别回头再死在我床上,我可犯膈应!”王淑芬伸手推了推巧书肩膀。
“让我……睡一会儿……”巧书因身体升温,脸颊上爬上了两抹红晕。
“年纪轻轻就这么懒,懒得管你!我把粥放桌子上了,记得一会儿起来喝!”王淑芬看着巧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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