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磊他身子骨近来大有好转的迹象──”事实上那家伙好到可以飞上天!她们这些贵妇也真奇怪,动不动就红眼眶掉眼泪,偏偏她就是见不得女人哭! “呀!对了!”齐夫人拿手绢拭去了泪,想起什么的道:“明日我让春芽与香屏住进来,你看如何?”要找人来与她做伴解闷吗?“不妥。”齐天磊不知何时回新苑,并且插话拒绝齐夫人的提议。 “天磊”齐夫人起身走向儿子,语气相当不悦:“咱们说好的。”齐天磊一把拉过玉湖,笑道:“不,我们什么也没说,一直是娘与太君在打算,我不曾同意过。况且我与冰雁才新婚,马上纳妾成何体统?对冰雁要如何交代?”纳妾?玉湖差一点叫出口!杏眼大张的在齐天磊身上探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毁了她还不够,竟还想拖几个女人来垫背!是谁?香屏与春芽吗?
难怪她们只叫她“姊姊”!
不知何时,齐天磊已打发走齐夫人,一手托起了她下巴轻啄了口。 “在想什么?”“你要纳妾?!”她推开他的手。“你想早死我不反对,尽可去找妓女,不要再害人了!如果你想活久一点,奉劝你不要太纵淫欲!你这个──采花大盗!”一下子,齐三公子成了无恶不作的花蝴蝶,专事采花。
恐怕她是忘了刚才他是站在拒绝的那一方,还惹得齐夫人不悦而去呢!齐天磊坐在石椅上,没有反驳,慢条斯理的从外袍的袍袖中拿出一小罐梅子,香味直扑人感官,勾引出泛滥的口水。
李玉湖也坐了下来,一双小手平放桌面上,不睁气的大眼正盯在那罐诱人的酿梅子上。
她爱死了那口味!刚才还没吃过瘾便给齐天磊气跑了,心中还在惋惜不已呢! “想吃吗?特地装了一小罐来孝敬娘子你的。”齐天磊打开瓶口,拈了一小颗喂入她口中。
这举动霎时让李玉湖满心的气愤消失无踪;所以说,齐天磊这人挺贼的,永远可以成功的转移人的注意力。不过,这一次的事非同小可,她连吃了好几颗后立即回复正题“是我令你不满意还是她们比较好?你们有钱人真的非要以三妻四妾来表示财富吗?”“我并没有打算纳妾,娘子您就别吃醋了!区区不才小生我可担待不起!”齐天磊作势拱手,双眸全是戏谑的笑意,正在掂视她脸上的醋意有多少。 “我──吃醋?!我只是不要你多造孽!要知道,女孩儿的一生不是用来糟蹋的,我──”她就是见不得男人轻贱女人的幸福!正要长篇大论一番,却被他打断,切入另一项她担心得要死却一时忘了的大事。 “娘说明日要交给你两处商行的帐册批阅,是吗?”“呀!对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又不认得几个大字!喂,姓齐的,你去与太君说啦!
我真的不行。”“唷!瞧你谦虚的!我的爱妻,杜家千金冰雁小姐,是何等的才貌兼备而闻名扬州,这会儿受太君珍视而提早当家为主母,别人求也求不来呢!莫怪太君与娘中意你了。明日你就别客气,大显身手一番吧!”
“你不知道流言不可信吗?通常三分事实会被渲染成十二分夸大!外人在胡言乱语你们竟也信了!我根本不认得几个字,更别说一大堆数目的帐册了!”
越说越气!她人已居高临下的站在齐天磊面前,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数落不休:
“你你你!
为什么你的工作会成为我必须做的事?做生意不是男人的事吗?现今倒要我来了!
那你要做什么?专职让人生小孩吗?我告诉你,你别想纳妾!如果我的肚子生不出小娃娃,那活该你们齐家要绝子绝孙,纳几个妾也没用啦!哇!
你要做什么?放下我”可怜的李玉湖,好不容易展现泼妇本色,却给看戏看得差不多的齐天磊一把抱了起来,像一袋米似的被扛在肩上。 “齐天磊”“希望你的资质有口舌的一半好!”他笑着说完,扛起他那美丽的娇妻,往书房而去,准备对她进行恶补的工作。唉!这么赏心悦目又让人欢喜的小东西,被拆穿身分可就不好玩了!所以喽,他得好好调教一番!
虽不知真正的杜冰雁小姐是如何的才貌兼俱,但他真的不在意娶到了一个小泼妇,真的是
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并不是她比较笨,而是没有一个人能在一夜的恶补下突然成为商业天才;加上玉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丈夫的教导上。她一直撑着下巴打量一旁努力教学的齐天磊。又一项发现!这个纨绔子弟病猫子兼痨病鬼并不是不学无术!他对他家经营的商行情况了若指掌,十来种不同生意的帐册他全知道,一直在教她如何以最简易的方式看出营运情形。
真是太奇怪了!一个从不做事的人怎会有如此丰富的商业概念?也许是齐天磊看出了他教了一夜纯属浪贾口水之后,今日才会坚持与她一同去太君办公的书房,预防她闹笑话。
夫妻这么些天来,他们之间有种不必言传就能达成的共同默契;他似乎知道她某些事,但没有问,只是尽力的帮助她;而她也知道他人前人后两种模样,在先前问不出所以然后便由他去了,也不揭穿。但那疑惑总有一天会因忍不住而去挖掘的,差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要不是今天要陪她去见太君,通常他会在吃完早膳后就消失在新苑某一角。新苑占地很大,而她向来是自得其乐那一类的人,不会非黏着丈夫不可;但她会好奇是必然的,毕竟他是个有病的人不是吗?这样的神秘似乎有些不该。而且,似乎齐府上下的人全一致认为齐三公子该是终日卧床呻吟,所以一旦他偶尔下床出现在前院,便代表他那日“气色颇佳”、“精神很好”,装成一副快死了的样子还能被如此称赞,叫玉湖不好奇也不行了!
老实说,她也不太喜欢走出新苑的范围;怕迷路不说,那一票亲戚长辈让她觉得吃不消。大概她出身平民的关系,总觉得那些名门公子闺秀与她格格不入,看来看去,也只有齐天磊与刘若谦算得上顺眼了!而刘若谦身上也有股令人疑惑的特质,绝对是练武之人,却又不似她见过的那一票武夫。
那种潇洒与事事漫不经心的劲儿很迷人,加上俊容少见,想必迷倒一票闺秀了!光是丫鬟每每送饭来,一见刘若谦便双颊通红就知道谁比较吃香。
倒也不是说齐天磊比不上刘若谦;而是,相信没有一个女孩会锺情一个长年卧病的男人,顶多可怜他难见的丰神俊朗;虽面如冠玉却注定早夭,再如何的家财万贯也买不回延年药。
以一般比较而言,她应当也该喜欢刘若谦的,可是
嗯
却是那个令她又气又羞又恼的齐天磊占住了她的所有心思。这样倒好,反正他是她目前的丈夫,没人来觊觎才好,免得惹她气恼;她的个性向来是独占性强的!
用完了早膳,齐天磊搂住她的腰出了新苑,不停在她耳边道:“记得呀!
不管看不看得懂帐册,目前咱们家商行共十四处,只有‘万利’与‘进源’
两家营运不佳,而‘尚源’有一年没有营利,其他全是赚钱行业。以泉州木材市场而言,与‘明川’船行合作可获最大利润。目前木材大商足以与齐家并立的,只有纪家与新兴起的‘鸿图’商行。”李玉湖翻了下白眼。 “真不明白为何你不自己展现商业上的精明,偏要我去送死!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齐三公子,我保证你可以活到七老八十,也会是接掌齐家大业的商业天才,何必再伪装?再装就太扯了!”齐天磊一手里着胸口,放了一半重量在她身上,喘气道:“我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娘子,若你真的不愿帮我,那我无论如何都得自个儿来了!”又来了!
李玉湖怀疑的盯着他冒冷汗的俊脸,每次一出新苑就做怪!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是喝药了吗?会不会是那药没效了?”齐天磊乾脆将他的头靠在她香肩上,轻轻的喘气,偷偷汲取她发间的幽香。
幸好她力气不小,否则不被他靠垮了!由于他们都不习惯让佣人跟前跟后,因此一旦有这情形时,都是她自己想法子。 “咱们先回头再喝一碗药汁吧!”“让太君久等可不好了!”他的声音像在撒娇,气息热热的吹在她颈间,也惹得她开始有些燥热。 “喂!那你想如何?不然你在这边待着,我自个儿去。”“不妥,你若丢脸,我面子也挂不住。”“喂!”她杏眼圆瞪,正要大力推他跌到水沟中,但还来不及行动,便被一个油滑做作的声音介入“唷!大伙儿正在想是什么耽搁了表嫂子的步子呢!原来是表哥又要勉强下榻散步了!我说表哥,你就好生去休息着吧!表嫂让我来护送即可。”柯世昭整个人非常不合宜的几乎贴在玉湖背后,闪烁的眼光中有对齐天磊的藐视与对李玉湖的放肆。 “你怎么会过来?世昭表弟?”齐天磊不着痕迹的将玉湖搂到一旁,与柯世昭面对面。 “太君等好些会了,十四处商行的总管全在书房守候着了。我便过来看看表嫂遇到什么麻烦。”这人摆明了不将齐天磊看在眼中,即使有也是将他当死人看!玉湖皱着眉,这人太放肆了!怎么回事?“你来了正好,一同走吧!”齐天磊直接把体重移到柯世昭身上。 “表哥,你不多躺些吗?”柯世昭有些不悦。
“不了,护送妻子是丈夫的责任,走吧!”玉湖给齐天磊牵住小手,唇角 浮出一些笑意,心下有些明了。有一些迹象弄得她很开心。不过,这柯世昭 须防着些。他对她不怀好意,私下评量一会,看似壮硕,也可能有些武功底 子,但她还可以应付,不会吃亏的。
跨过好几重拱门,终于到了老太君的专用书房。这书房专用来办公与接见商场上的客户,布置得华丽又威严。里头除了太君与齐夫人外,再来便是十四个商行总管与太君信任的方大婶。方大婶是齐太君陪嫁过来的丫鬟,后来嫁与齐家总管,却早寡;后来在太君一手调教下,成了太君的左右手,在齐家有特别的地位。 “天磊,怎么也过来了呢?”太君轻声责备着。
齐天磊坐在首位右方空位,笑着:“不碍事,今儿个精神好了许多。应该多关心商行的事才是,否则身为晚辈,却让太君操劳,太不该了。”玉湖瞄到柯世昭一脸的不屑,心中火气直线上升,然后立即顿悟到一个事实:一旦天磊死掉了,柯世昭最有希望接掌齐家的一切!一定是的!否则为何他能进入书房与太君共商事情?那么,全天下最巴不得齐三公子死掉的,就是他了!瞧瞧他,此刻竟敢明目张胆的扫视她面孔与身子!好似他会“接收”她似的!哼!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齐夫人问道:“刘大夫呢?为何没跟着你?”“娘!我与冰雁新婚燕尔的,您却要外人来干涉,太没道理。”齐天磊顺势将玉湖揽入怀中。
柯世昭笑得很假。 “可是,刘大夫一向与表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即使是新婚,也不该罔顾身子,忘了刘大夫的存在呀!”他在暗示些什么?这人真的太讨厌了! “好了,世昭。只要天磊身子大好,没有大夫在一旁也好,咱们先来看看这个月来的营运吧!来,各位,这位即是我们齐家新过门的媳妇
”接下来玉湖被许多人拱手请安,然后是冗长的商事进行了下去。
听得满脑昏胀之余,她仍不忘抓一些重点来牢记。例如柯世昭涉足齐家生意已有四年多,有五家商行归他管理并且打理得不错。太君有意栽培她,在柯世昭自告奋勇下,太君便同意让她先向柯世昭请益学习。然后有意叫她共同参与柯世昭的商行,一旦成果不错,一切熟悉了后,会直接拨几家商行给她打理
别说她对经商没几分兴致,光想到要与那油滑男子共事,她便觉得想吐!太君居然会轻易的答应?她看向丈夫,只见他半垂眼睫,一双深沉的黑眸不露半丝表情,看来几乎是病恹恹的,彷佛什么也听不懂似的。然后她暗自打量书房内的人。
太君虽然看来很威严又凌厉,但似乎也固执又专断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意见的那一型;而一旦有法子成为她心腹,惹她欣喜,太君便会毫不考虑的加以信任,丝毫不认为自己会有看错人的时候。
所以那十四个商行的总管即使各自有本事主张,在太君面前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噤声相。那么她则是比较幸运的了!太君千挑百选看中了冰雁,以强迫方式来通婚,即使入门的是她李玉湖,太君也不察,一劲儿的中意,也不管她对商事完全不通,只当她有些天份,才入门就要拉拔她当主母。真不知那天她若发现她并非千金小姐杜冰雁,而是一介平凡人家女子,会有什么感觉?这时,玉湖有些明了天磊的苦处了!有这种太君,再加上连丧三子导致精神衰弱的母亲,他能不装病才是怪事!倘若他完好无病,怕没有人相信了!但,她仍不清楚他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至于那个柯世昭,在太君面前自是没有真命天子齐天磊那般得宠,但他至少有些经商的能耐;几年下来,倒也成了太君面前的红人,可以令太君言听计从。否则为何太君会应允他与她共事?而不计男女之嫌?恐怕太君把柯世昭的人品看得太崇高了!加上太君的左右手方大婶似乎也挺向着柯世昭,导致整个会议全由着太君作主,柯世昭一旁献计,道道成功!再笨的人也知道将来太君的传人是谁?莫怪十四个总管全对柯世昭颇服从、巴结。
那么,齐天磊呢?他除了是“快死”的继承人外,除了是齐家上下捧在手心的希望外,他能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她曾问过他,当少奶奶要做什么?
他回答“生孩子”:是否当大少爷的唯一工作也是让人生孩子呢?莫怪婆婆急急要把春芽与香屏推入新苑,想必是怕她一人不保险,兼伴两个来除去万一,非要有后代不可!要是再没有留下后代,而天磊已“死了”呢?柯世昭的野心不只搜刮天磊的财富,恐怕连同她也要吧?难道太君暗中也有一些默许,才会应允商行的事?老天!她混乱了!她一定还不够聪明,否则为何会越想越乱?她匆匆的看向丈夫,他也正在看她,搂住她腰的手紧了下,奇异的安抚了她的焦燥,但她仍是不安。
趁着别人没注意,齐天磊执起她手,轻亲了下,眼中有抹温暖缓缓注入她的心。一瞬间,他们的心如此接近!她有些恍惚了
对他绽放一抹绝艳的笑容,惹他痴然相视。
若要不对这样的男子动心太困难了!加上她看不惯恃强凌弱的人,将齐天磊想成了弱者,一颗芳心沦落得更快。此时她明白自己为何独锺情于齐天磊,却只对刘若谦欣赏而已了!因为这男人让她又笑又气又心疼。
两情在眼波中交流缱绻的时刻,一道含妒的视线狠狠扫了过来。她浑然不觉,而齐天磊只是轻扯唇角,更加恣意的搂娇妻入怀,以袖布掩饰他对她雪白颈子的侵犯,吓得玉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连忙看向太君他们正在书房另一边开会。她才低斥了声:“克制些!你真粗俗无礼。”“我们立即回房!”
他头埋在她肩颈问,又啃又咬。 “齐天磊
”她差点破口大骂。
不过,婆婆的低呼早她发出:“哎呀!天磊,你是否又不舒服了?阿忠、阿林,快来扶少爷回新苑!”如齐天磊所愿,他们夫妻立即被恭送回“寄畅新苑”,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刘若谦也给人找了出来,新苑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因为刘若谦身后跟了一干女子。
玉湖总算见识到刘若谦的魅力,连香屏与春芽也在其中,全是一副羞答答的神色。
刘若谦却是一脸消受不了的表情。在进入新房前,他挡住玉湖的路,装腔作势道:“少奶奶,你就好生与那票妹妹们聚聚吧!呃,至于天磊的病,诊断时须用针灸,不宜有女子进入。在外头等个一时半刻再进入吧!”话完人已溜了进去,看那样子有点像狠狈的落荒而逃。
聊?聊什么?她对之前介绍过的亲戚早忘光了。可是她到底是这儿的女主人,只好吩咐下人摆上一桌甜点、沏上一壶好茶,在大榕树下招待这一干女子了。
除了四个丫鬟之外,就香屏、春芽她比较知道;而那个穿红衣、脸上有些蛮横的,是柯牡丹。另一个玉湖就真的没见过了!
那女子倒也大方,直直瞅着她看一会,道:“少奶奶,我是方小红,是方大婶的二孙女,目前在帐房做事。”是仆人,但有与主人平起平坐的特权。
而其中,就属柯牡丹比较眼高于顶了!
记得天磊有个异母妹妹叫齐燕笙的,玉湖看得比较对眼,却无缘再见。
今儿个出现眼前的,有二个被内定为妾的,却对刘大帅哥情有独锺,一个与柯世昭同样令人不喜,另一个没有特别感觉,想必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也难怪刘大夫会有吃不消的表情。 “来,大家坐。难得来新苑做客。”几个女子坐下后,不约而同的掏出绣巾来刺绣,柯牡丹细声细气道:“表嫂,你的绣工属扬州一绝,今儿个可得不吝传授一番了!让我们泉州入开开眼界才好。”摆明了是在刁难。玉湖轻而易举的推托掉了“太君同我说过了,家中有女红房专用来制衣缝鞋,不必我再来专事那些不长进的东西;身为齐家三少奶,除了服侍丈夫,就该为商行尽一份心力。呀!我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有些闲情逸兴,为人妻就这点不同。
我哪,怕是不会再有这种美好时光了。”要是柯氏兄妹算准她是软柿子可是打错了算盘!倘若是真正的杜冰雁,必会很有修养的忍辱吞声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但她是李玉湖,偏见不得小人嘴脸,断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那柯牡丹可也不是好打发的,皮笑肉不笑的道:“表嫂既是如此能干,想必不久之后会为商行忙得左支右绌,为何仍不见香屏与春芽入苑呢?倒让她们不守本份的追着刘大哥跑,成何体统!”香屏噤口不敢言,春芽忍不住发表意见“堂姊,三公子可不曾应允这档子事,就是太君与夫人也只是提过而已。我虽不是大富之家出身,好歹也来自书香门第,嫁人当正室也够格了,怎么?就许你追着大男人跑,却不允许其他人倾慕刘大夫吗?”想来春芽也不是好惹的。
玉湖无聊的做壁上观。这就是有钱人家小姐的嘴脸,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专吵些无聊的事。只要她们的目标不是她的丈夫,一切与她无关。至于那方小红也不是安份的人,虽说有与主人平起平坐的特权,可是佣人就是佣人,自当谨守界限,倒当自己也是大小姐来了,放肆得很。
这个齐家大院,美则美矣,人物太混杂而已!正想找个地方净净耳根,不料香屏靠了过来“姊姊!我不会与您抢三公子的,您让香屏住进苑里来可好?”玉湖侧着脸,沉思了下;这女孩倒是懂得使手段,才认为她乖巧呢,原来想趁机追求刘若谦。先别说君子有成人之美的事,她没那么好心想充当月老,光想到天磊在苑中苑外两种面貌不宜让这一票女子看到就不愿她来了。这地方是天磊唯一放松自由的地方,而刘若谦来此与天磊玩闹,有外人在,会坏了玩兴。
而且,她没那么笨,放一个进来,得罪一票人,损己又不利人,她何必?想套住刘若谦的人自己去想法子,她才不与她们搅和一气呢!
直接拒绝了香屏,她看看天色,决意不再搭理这些小姐们。“我进去看看我家相公的病情,你们在此聊吧!我不会出来送客了,你们自便。喜儿,好生伺候着。”贴身丫头点头后,她溜入房内。发现自己原来并不适合与女人相处,吃不消尖酸刻薄那一套。也大概是因为齐天磊的崇高地位但并无实权,才连带使她这少奶吻没人尊重,个个对她笑里藏刀!要是冰雁嫁过来,怕不被生吞活剥了!再一次,玉湖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