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陆续走来,尚在远方一见到李援朝的身影,就大呼小叫的。
走近的知青,更是纷纷招呼李援朝,随随便便却又饱含着热乎劲儿。
“哎,秃和尚,你的变化也太快了,让咱对事物的正确认识判断,急忙转变不过来呢;刚才来到这里之前,你还是个、被革命队伍排除在外的阶级异己分子,现在看上去,倒像个劳动模范了。”邦子说。
“咭咭咭……我李哥呀,原来是真人不露相,现在是露相见真人。”
“李援朝是、春二月的冬小麦……”梁子似说半句,笑眯眯顿住。
“这个怎讲?”老秀才问。
“返青。”
“剃度三天的和尚……咱这、也是返青!”相片儿故意大声呼喊,用以引起人们的格外关注。
老秀才笑呵呵说:“唿唿,咱们这个怎么,猜起这个谜语来了?”
“哼,什么返青又返青的?都是空说说,我李哥,现在不是还在省斋里、当啷着哪吗?”
“哎—?嘎豆儿,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能说李援朝是当啷着哪?吊死鬼儿才当啷着哪。”邦子模仿某地的方言说。
“哎—,秃和尚,几个月没见,你怎么成了单干户了?”近日刚从兰州返回的老五问。
邦子说:“不是和你说过吗?这是强迫秃和尚、放弃走人民公社的集体化道路。”
“还是不明白,那个……”
“哼—,是远距离关禁闭。是被逼迫在监狱大门口睡觉,哪天没起早,关住没得跑。距离牛棚、仅一步之遥…”相片儿说。
“嗯,嗯……哟嗬——!这李援朝、还真出活儿啊!现在打下的树梢子,都够半个工了。”郭进来到,似岔开话题大声说。
嘎豆儿说:“要是早让李援朝回来,生荒地还不早都开完了?这会儿、都该干些别的农活儿了。”
“那可不是吗?尽闲置浪费、强壮劳动力。”邦子说。
“少了秃和尚,咱们睡觉都不暖和,炕上不挤不是吗?”相片儿说。
男知青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俩,等听:
郭进低下头收拾一把铁锨。
罗修才仰望山边无人处,用力清清嗓道……
“李援朝,你还来得真够早的啊?我还以为你要到知青点儿上来,跟我们大伙儿汇合哪?”王嫣燕走来说。
“我们郑重其事地、向各位点儿中央领导请示:让李援朝同志回归大、自、然!”邦子垂手肃立说,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似开玩笑的前奏。
“大自然?说什么哪?我没听明白。”
“就是让李、援朝回到大集体里面。”嘎豆儿说。
“回到咱们知青点来,”老五说。
“李援朝是个好同志,是不是能从轻发落?”梁子说。大风小说
“怎么是、从轻发落哪?是推翻冤案。”相片儿说。
“对对,是无罪释放!”愣柱子大声喊着说。
还有嬉皮大眼儿星星大成小成小保等男知青说的喊的吵成一片。
李援朝心急跳,赶快转身去继续干活儿;思想里有个占主导地位的声音说:不要畏惧孤独,不要害怕寂寞,要刚强不屈,要坦然承受精神跟物质生活上的一切困厄……
但在那不怕孤独的倔强嘶吼下,也潜涌着渴望:想回到人群里,想回到年轻的人群里,想和人对话、笑骂、吵闹、争辩,想近距离直视别人那生动活泼的五官……
“哟嗬—!这都是李援朝挖出来的树根吧?一会儿就挖了这么一大堆哪?我们大家,快干起来吧!可不能让才干了一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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