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处理鸽子。”王军生打断王嫣燕的道理解说。
“王军生,你现在不是个孩子,你是知青,你是林二师的一名职工;你做事情,要服从单位的规章制度、规定要求…”
“我什么时候、没服从过?是什么苦活儿、累活儿、我不愿意去干了吗?还是挑过吃穿、抱怨过住宿报酬?你说:你们让我做的哪件事情,我没好好去做?你说呀!”王军生提高声音诘问;眼满泪、闪闪欲坠。
“你、你……我…我们是城市里的知识青年,是到这里来接受贫下中农、和老职工的再教育的,是来接受党组织、团组织的培养的,是来为革命事业、贡献青春才智的。应该为使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兵团战士而努力奋斗!”王嫣燕情绪颇为激动说,浑身微微颤抖,“我们不是来到这里、享受田园式的、悠闲生活的,不是来饲养宠物的!这一条,你、你就没能很好地做到……”
“处理吧!处理吧—!宰吧!杀吧!剐吧!最好是长官、您、亲自下毒手,把它们都、活活打死—!这才表现、您、大公无私、革命的、坚决彻底性……”王军生绝望腔调大声喊叫。
王嫣燕愣怔般看看王军生,似竭尽全力收紧般的逼迫自己……她抖顿一下,决然大步走去。
窑洞门旁竖倚未加工过的锄把料,王嫣燕抄起,狠力捅撞窑洞门外上方悬挂的鸽窝。
受惊鸽扑翅逃出窝口,慌乱飞起升空……
李援朝跑去拉住王嫣燕手中的木棍,故意嬉皮笑脸腔调说:“唉唉唉,领导领导,领导息怒,领导动口、不动手。咱们、再商量,再商量…”
“李援朝,你走开!没你的事……”她大声呵斥。
“姐,好姐姐,我求求你了呀!那么远从兰州带来的,多不容易呀?你不是也、很喜欢这两只小白鸽子吗?”
“王军生、李援朝,后退五步!”王嫣燕低沉硬挺说;见有迟疑,猛当胸搡一把,没留意的李援朝倒退坐地。
王嫣燕又狠捅几下:
木板小窝棚倾斜,晃荡悬吊细铁丝上。
核桃大浅白色物体掉出窝口,摔划出一条瞬间白痕……
雄鸽从空中飞降,带着憎恨情绪般,似落非落地在王嫣燕左耳旁拍翅扑打;片半断羽振动中翻滚飘落……
“白小纯!”王军生喊,斥责它对她有意无心的暴躁举动。
雄鸽腾起,条件反射般飞向王军生,在他肩上犹豫盘扑,没有降落,直接飞上旁空。
雌鸽左近焦急行走,短距离飞跃腾跳;它飞起,搭扒着摇晃的窝棚,却难以立稳站住,再搧翅飞起升空。
李援朝扑去又拽住木棍,说:“王嫣燕,鸽子一定处理,就是今天,行吗?让我跟嘎…王军生,慢慢讲,好吧?”
王嫣燕松开木棍,愤恨又茫然不知所措的面容神态;她走去住窑。
王军生走过去,弯腰,小心翼翼地撮起那枚摔裂的鸽卵。
“真残忍!”他怨恨却没放声对她背影说;抬臂袖擦泪,凝视掌心捧托的鸽卵说:“看看,都快孵出小鸽子了,里边还动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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