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样子依旧是那个坤灵的老妈妈,可声音却变成了一个清脆的少女之音。
“嗯。”那青衣女子依旧蒙着面,望向昏迷的林夕若时,眼中有过一丝不忍,可这一瞬间的变化稍纵即逝,但心里却是汹涌澎湃,对不起,夕若,我不是有意想要害你,只是我放不下他,对不起……
那老妈妈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来了两个黑衣女子。
“把她移到暖阁中去吧!”青衣女子叹了叹气,声音很是好听,想来这面纱下的容颜也必定是不俗的。
“是。”两个黑衣女子就像木偶一般,没有出现过多的神情,不似有血有肉的真人,可对那青衣女子的话也唯命是从。
忽然,一道剑光从右窗闪了过来,那老妈妈看上去很是气恼,想要上去,却被青衣女子阻了下来,从另一个窗口跳下,消失不见。
前来的夜宫离手起刀落,麻利地解决掉了那两名黑衣女子,目光落到躺在床上的林夕若身上,一手将她抱在怀里,顺着窗,迅速的离开了坤灵楼。
血一路的滴,夜宫离望着昏迷不醒的林夕若甚是着急,却又不敢贸然去医馆,怕人还没走又会伤害她,何况刚才一不留神遭了暗算,虽不碍事,但功力却去掉了二成。
找到了一个破庙,夜宫离将林夕若放在铺好的稻草上,探了她的脉搏,睡得正安稳,也放下心来,静心凝神,修复功力。
可闭上眼,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视线触及林夕若变得异常温柔,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嘴角又溢出浅笑,慢慢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处,“夕若”,只是轻唤一声,也许是怕惊到她,可这样,也便满足。
不同于往时,自从夜宫离上次拜寿回来,因林太后老迈,他是个孝子,便应承了母后,在宫中住下来,其实大概不止如此,也或许是有些私心……
只因为留在宫中可以见到她,哪怕她就已经嫁人,为什么明知道,也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知道她并不快乐,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可是没办法,这种爱如同罂粟一般,令他不能放手,哪怕万劫不复!若皇兄负她,他就带她走,哪怕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在所不惜!
他在宫中无事,每日提酒练剑,但不知为何,总会不知不觉的走到她的宫殿门口,皇兄也许很喜欢她,要不然怎么会宠她到许她住在龙腾宫呢?她也许也欢喜,否则她那样性子的人为何有甘居深宫?这场他自排自演了十几年的戏,也该落下帷幕了。
可是,他不满皇兄,也不对她好生照看,险些让她出了危险,今天,若非他接到密信,后果……
他不敢想象,那送信的小厮却也奇怪,将一封信交与他,便不见了踪影。
而打开信,却只有寥寥几字,但也足以表达出写信之人的意思:
皇后有险,速来坤灵。
他从来不喜踏入风尘之所,今日却是破例,顾不得两旁认识他的达官贵人的惊奇眼色,推开人群,幸好,还好。
一入雅间,就看见她倒在床上,心莫名地慌,竟差些被暗器刺入心脉,不过,还是伤到了臂膀,抱着她离开坤灵,来到古庙,她一身白袍,装成了个白衣公子的样子,却更是增添了贵气和俊美。
他笑她的调皮,却也愿这样守她一生一世,他不怕这天下的流言蜚语,不怕这天下拒他,却怕,再也没法看见她,哪怕只是看着她躲在别人怀里笑。
“王爷。”天色微亮,已是林夕若出宫来的第二天了,她手撑着草堆坐起来,瞧了瞧四周,却不是那个富丽堂皇的坤灵楼,四边断垣残壁,一尊慈眉善目的神像合起手掌,仿佛在祷告,眼含怜悯的望着这世间万物,“又是你救了我啊!”
林夕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抚着脸,明媚的笑容如同冬日的阳光。
夜宫离只是望着她,心里有种空落的感觉,她要回去了吧!虽是在皇宫中,却比人在江湖之中更煎熬,笑着看她和皇兄琴瑟和谐,心犹如万蚁侵蚀一般,可是却是不想离开,这种痛就像是贪恋刺猬的拥抱,明明浑身是血,也不愿意放手。
她如同罂粟花一般让自己着迷,明明知道有毒,也宁愿有着这种毒侵入骨中,哪怕万劫不复。
林夕若的眼神望着夜宫离有一些哀求,语气软绵绵的像一只小绵羊:“不要,我难得出来一次,我们去逛集市好不好?”
夜宫离兴是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就是这个,脸上出现了明显呆愣的神情,又挂上了那淡淡儒雅的笑:“好。”
“你真是个好人!”林夕若欣喜成狂,冲上去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看着夜宫离呆滞的表情,摸摸鼻子,尴尬的下来,“不过,我还是叫你‘莫离’吧!叫你‘皇弟’或是‘夜宫离’,总是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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