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失常过,想将他挥于脑海之外,可不知怎的,脑海里竟全是他的画面。
是喜欢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林夕若否决掉心里突来的一个念头,“不会的,自己只是,只是,习惯了而已。”林夕若喃喃自语,帝王本无情,若爱上了,必然不会有好的结果,她从小熟读诗书,古今上下无一不晓,怎会明知故犯呢?
今夜不止林夕若一人无眠,夜宫昊也是呆立在凤舞宫内,不知不觉总是想起她的笑靥,还有那一瞬间,擦身而过的悲伤。
黑夜里,一条手指大小的蛇慢慢在地上爬动,悄无声息……
林夕若忽感手上一痛,像被针扎了一般,意识渐渐模糊,手无力的垂下,一丝力气也没有,没了知觉。
隐约中火光弥漫。
西边泛起火光,夜宫昊心下一惊,因为西边正是牢狱所在,急招了一个太监来问,证实了心中的不安。
惶恐之感顿时遍布他全身,再无别的念头,提起轻功,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想立刻飞过去。
整个牢狱被火焰吞噬,夜宫昊疯了一般冲进去,“皇上不可啊!”旁边传来惊呼的声音,侍卫们想上前劝阻,却被夜宫昊内力弹开去。
躲过一根又一根坍塌下来的房柱,四处皆是被火烧死的人,夜宫昊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只知道,一想到她也有可能葬生于火海中,心就是一阵窒息的痛...
终是在一个角落里看见昏迷的她,看了看牢门,直接劈了下去,牢门应声而断,夜宫昊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仿若抱起一件易碎的瓷器。
她是那般脆弱,四处都是那般凶险,夜宫昊不敢多留,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一不留心,一个梁柱倒下来,只顾着怀中的她,柱子生生砸在他的身上,竟也没在意。
“传御医!”夜宫昊将林夕若抱进宫殿,一刻不敢耽误,怒声吼道。
夜凉如水,又是一个太监匆匆上报:“皇上,竹落公主陨了……”
一片沉寂后,夜宫昊终是开了口:“传下去,公主病逝而死,追封为竹落长公主。”
为何会如此在意呢?夜宫昊也不明白,不知为何,听闻她有危险,自己会心慌呢?
莫非自己喜欢上了她?
不会的,绝不可能!夜宫昊被自己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喜欢上林家的人。自己只是,只是寂寞了许久,很久没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在宫中了。
只是那些如同梦魇一般就缠着他,每日每夜,母妃惨死于自己面前的画面总会令他在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眸光微聚,有难以察觉的狠厉,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次的,对付林家还得慢慢来,可是夜宫昊却毫然不觉,自己此时的理由是那么牵强。
※※※
寂静的夜里。
雨嫔哭了很久,直至泪痕干涩,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由远及近的脚步身显得如此突兀,她猛然抬起头,却变得愤怒不已。
“你不是说那只是普通的药,只会让人高烧不已,不会有伤害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竹落会死!”
“不过是个贱种!”那是一个女声,含着轻蔑。
“那又怎样?竹落去了,嫔妾还有什么好怕的?”雨嫔憔悴的面容上微微显了些玉石俱焚的决绝,“就算是死,嫔妾也要拉着娘娘一起去!”
“哈哈哈……”来人却笑,笑雨嫔的愚蠢,她显得很不已为然,道:“你以为这场局真的只是本宫一人设计吗?你太天真了!你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你这张脸,你又怎么能够……”
来人忽然闭口,又道:“可是你别以为,这样竹落的事就能够瞒天过海,你最好嘴巴严些,否则竹落长公主死后再被掘尸,可是不好的。”
雨嫔没了言语,好半刻才明白,她震惊的抬头,说不出完整的话,模糊之中只听得她道,“原来……一入,宫门深似海……帝王心最是难测!”
雨嫔被突来的力道甩在地上,看着来人远去,竟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竹落--”撕心裂肺的一声划破了长空,凄厉无比。
她是不是错了?她不该奢求荣华富贵,若是当初和表哥一起归隐于乡间,男耕女织,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人呐,总是太贪心,不珍惜眼下,往往到头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