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嚼舌根说闲话说的,说是那原本是个正经茶园,大半个山坡都是茶树,得有个百十来亩,都是三四年的树龄,茶叶产量也不低。”
江三甩了手中的鞭子,道,“可后来主家的外甥不是个东西,惦记着主家没儿子,要把茶园鼓捣到自个儿手里头,老爷子精明,瞧出来不对了,就想把外甥撵走。”
“外甥一看自己啥都捞不着,还被弄的名声尽毁,也下了狠心,往水井里头下了药,把舅舅一家,连带着茶园里头的伙计,全给毒死了,又放了一把火,把茶园的屋子给烧了。”
“等人发现的时候,这茶园都被烧了小一半呢,还是周遭几个庄子帮忙灭的火,报的官,那外甥估摸着也是知道自己不得好死,也服了毒,衙门官差到的时候,人都已经死透了。”
“这茶园没了主儿,就充了公,县衙有心把茶园卖出去,换的钱修修河堤,可都嫌弃那边茶园死了那么多人,晦气的很,加上茶树也毁了那么多,一直也就没人买。”
“前段时间到是听说从府城那来了个商户,估摸着也是年岁轻不懂得厉害,觉得这茶园便宜,不计较吉利不吉利的,掏钱买下来的。”
“你们既然说是那茶园的管事来置办竹篓子,估摸着就是这新主家派来的管事,连这种小事儿都是亲自去置办,闹不好,这里连伙计都招不到一个。”
那倒是。
江米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起先她还在纳闷这周管事连买竹篓子的活都要自己操持,也纳闷为何一个茶园突然要置办这么多新物件,原来这里头还有这种缘故。
牛车晃晃悠悠,用了两个时辰才到了西边山坡,又打听了一下,才寻到这个茶园。
果然如江三说的那般,围墙可以用残垣断壁来形容,甚至还看得到烧焦的痕迹,就连那些房屋,此时也都处于漆黑坍塌的状态。
零星有几个做活的人,正撸了袖子,在将那些房屋的残骸给收拾运走。
大门处到是已经收拾了出来,拿竹竿子先给搭了个大门,上头挂着匾额,写着醒目的四个大字——邵记茶园。
没瞧见周兴的身影,江米夏寻做活的伙计问上一问。
伙计显然已经得了交代,只让江米夏等人在这儿稍微等一等,而后便去寻人去了。
片刻后,周兴快步走过来,拱了拱手,“怠慢各位了。”
“哪里,周管事客气了。”江米夏拿了那两个竹篓出来,“这是家里打出来的两个竹篓样子,周管事看看,那个合适?”
周兴瞧着那两个竹篓,各自都仔细看了看,最后拿了那个大肚子的竹篓起来,“这个看着不错,茶叶不容易撒出来,口也够大,扔着也顺手。”
说着话,把那篓子挂在身上,自己做了个几个采茶叶的动作,更肯定地点了头,“嗯,不错,比那个好用,你们父女俩心思倒也别致,编篓子也能惦记着我是做什么用的,也算是因地制宜。”
“极好。”
末了,周兴又赞叹了一句。
“周管事过誉了,那就这种的要上五十个?”江米夏问。
“嗯,就这个。”周兴点头。
“这个比那个难编一些,价格自然也就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