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你醒了啊?”
黎子昇一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哪里,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娇糯软甜,带着惊喜的呼唤声。
他晃了晃小脑袋,曲着双肘支起自己身子,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位脸上宜嗔宜喜,眼中还带着泪花的大姐姐,就是刚才帮助自己几乎就救走童家姐姐的那位九姑娘,令狐阿九。
而自己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看四周陈设,正身处在一处女子的香闺之中。
“令狐姐姐?我怎么在这里?”他沙哑着嗓子问道,接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哎哟,好疼!啊……”
黎子昇只觉得下丹田和任督二脉小周天真气巡行所在之处如同针刺般地刺痛,而且自己如同吞了一炉火炭,全身从里向外发着热。
令狐阿九赶忙拿了块冰凉的湿巾给少年擦拭起身子,以减轻他的痛苦,柔声说道:“您……喝下了那杯酒!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黎家外甥,要不是我,别说你的经脉,就是小命能不能保得住也是个未知数啊。”
这处在二楼的香闺窗外响起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说话声。
黎子昇定睛一看,就从窗外飞进了一男一女,还是熟人。一位自然是铁千幢铁十三公子,而另一位竟然是他的丹药道师,冷白衣!
看得出他们为了节约时间也不走大道和门户,直接用提纵术来到了这里。
少年也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当他把酒倒入口中,就感到那酒自己果然是消受不起。那九龙解忧如同熔岩般直入灌入腹中……
就在这个时候黎子昇背后忽然被一股巨力击中,喝进去的酒大部分都喷了出来!
然后他后颈一疼,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现在想来就是他身后的铁家十三公子及时出手,救了他的小命。
黎子昇挣扎着想起床行礼拜见,那冷白衣却抢步上前把手往他肩头一压就把他压回了榻上。
她皱着眉头给少年把了一把脉,脸上表情才柔和了几分,嘴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埋怨了两句:“黎子昇,平时看你还满稳重的,是个知道轻重的孩子,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你还要不要命了?嗯?!”
最后那句话已经是疾言厉色,毫不客气了。
铁十三呵呵一笑,上来开了个玩笑,打圆场道:“我这便宜外甥天生的多情种子,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道道冷大真人你是不明白的。”
冷大真人豁然回首,柳眉倒竖,冷声道:“就像你铁公子一样吗?!”
这句话不由得让铁千幢脸上笑容一收,神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到了最后还是颓然一叹,无言以对。
看这样子,这两人之间竟然还有一段故事!
这时在一旁的令狐阿九怯生生地说道:“这位真人,黎公子也是为了救那苦命的童童,您就……您就别怪他了。”
冷白衣冷哼一声,也不理睬这位尤物。她从随身带来的药包中,拿出一只小玉瓶,从倒出一丸淡碧色的丹药,塞入了平躺着少年口中。
然后,她随手一拨就把黎子昇从榻上举到半空中,像转弄一只人形皮球一样,并指就不停地点在他的各处穴道上。
这丸药自然是上好的解毒药,这手法也当然是引导这药力驱除少年体内余毒。
一盏茶的功夫,冷白衣就停下了救治,让这个小病人重又回到了榻上。这时中了毒的少年脸上不自然的红润已经消了下去,经脉中的剧痛和身体感到的灼热也得到了缓解,不再那么难以忍耐了。
其实冷白衣完全可以消除黎子昇的痛苦。
可是女人吗,除了见到铁千幢这“老熟人”心里有气,再加上也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吃点苦头,让他受个教训。
所以她特意“好心”地留了一些首尾。
其实,铁千幢并不知道冷白衣是少年的道师,也不知道黎子昇是冷师范的投资人。只不过,他们两人也是一对青梅竹马的老相识了。
所以,铁十三才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位真人医师。
这年岁相仿的两人,当年也是铁山学院中的同年级同学。当然铁十三是在天字班,出身小宗门的冷白衣在地字班。
铁千幢虽然有些油滑,本性却是不坏,冷白衣为人性子冷傲,内里火热。这两个看上去极不登对不知怎地就看对了眼,成了一对小情侣。
而且,当时双方家长虽谈不上乐见其成,也没有要棒打鸳鸯的意思。男方虽然不是铁家大房,但也是小房中的嫡子;女方家世差了点,但也没差到哪里去。
坏就坏在两个人的性格上,铁千幢表面上嘻嘻哈哈,未尝不是遮掩内里的羞涩;而冷白衣又是个外方内圆的人物。两人虽然互相爱慕,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但是这名分没定下来。
等到三年后毕业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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