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双膝一弯就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主上,婢子无用,耽误了主人的大事!”
“嬷嬷啊嬷嬷,奴奴的好嬷嬷。你知道要找一个合适的附体肉身有多难吗?!”
这九姑娘,现在应该称之为主人的妖物,轻声细语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蔡嬷嬷体如筛糠,这次轮到她磕头如捣蒜:“主上大量,婢子知罪,婢子该死!”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地替自己辩白道:“婢子这几天都让那童童呆在后院。实在是没有想到,那房天琊竟然能隔着几道墙就发觉童童身上的血脉啊!他既然开了口,那么……而且主人昨日在闭关,婢子实在是无法可想啊,费劲唇舌才拖了这么一天。不是婢子巧言舌辩,实在是……主上开恩,主上开恩!”
“九姑娘”继续用柔腻地声调说道:“嬷嬷,看在你这些年勤勤恳恳的份上……就给奴奴滚出去吧。”
“是,是,是。”那嬷嬷听了这话如逢大赦地又磕了几个头,就准备站起身来退出门外。
“慢着!”
这句话又让这个蔡嬷嬷身子颤动了一下。
“哼,看你没出息的样子。”“九姑娘”轻哧道,“奴奴放你这老货一马还因为你今日准备的‘补品’着实不错。你刚才放进来的家伙还没死,就在床底下呢。等会还是按照老规矩办。万一他身上被做过手脚……查到死在楼里就不好了。”
“婢子明白。”松了一口气的老鸨这才恭敬地退出门外,只把这位“妖娆”一个留在了闺房之中。
“好一个黄龙洞,好一个房天琊,好一个……淬血大法!”
“喀拉”。
那妖物手中的青玉梳被捏成了两段。这倒不是它涵养不够,而是心中实在郁闷。
这“九姑娘”现在确实想不出办法阻止房天琊带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预备肉身。
“邪功?你是从哪听说的?”
“我,我是昨晚在茅厕听到的那些伴当聊天时说的。”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就说练完之后会要了我姐姐的一条命。”
“那你告诉了你姐姐吗?”
“我说了啊,可是……可是前后门都有人看着,她逃不出来啊!”
黎子昇沉吟了一会,站起身来到柜子前,打开抽屉先从里面拿出一本皮册,翻看了一下,揣入怀中。接着又拿出一只鼓鼓囊囊的元石袋,也打开看了一看,就准备系在腰间。
可是他忽然停住了动作,呆了那么一会,接着放下了元石袋,背着手在卧室里转起了圈子。房中的两个孩子看得不明所以,心里实在是火烧火燎的小童忍不住就想开口发问……
反倒是这黎少爷停下了脚步,先开口问了他:“你姐姐身量多少?”
“啊?”小童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你姐姐身量和我差不多嘛?”
小童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是和少爷差不多。”
黎子昇一听这话,三下五除二把身上那件天衣门出品的锻袍给脱了下来,连同元石和皮册团了团找了个包袱皮儿打了一个衣包,自己却迅速地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青衣小帽。
然后他提着衣包,回过头对两人说道:“走,带我去醉晚楼!”
此时的醉晚楼中的一处上等雅间中正是好一派喜气洋洋的场面。
荆南年轻一辈中的顶尖人物,号称先天以下“几”无抗手,荆南十三堡中黄龙洞的少洞主,房天琊房大真人今天要在这里纳娶小星!
坐在雅间主座上的房大真人当真是“一表人才”,这容貌比那花大公子都要秀美三分。
花原淳算是长得有点中性美脂粉气了,不过一眼看上去那至少还知道是个货真价实的须眉丈夫。可这房天琊真真是一眼难辨雌雄,不但脸部线条柔美,肌肤雪白不亚于闺中女子……甚至连喉结也看不到。
而且不知道是否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阳刚气不足,特意留了一条小胡子……这条眉毛一样浓密的胡子,非但没有增添他的男子气,反而有点像女扮男装的女子在欲盖弥彰的感觉。
房少洞主不但人长得“好看”,穿的也喜气,身上是一席血红色的广袖长袍。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为了今天喜事穿的吉服;知道的就晓得这件红袍是出自天衣门匠师之手的定制法袍,名为血袖天罗。
“天琊兄,怎么不见燕师弟?”开口问话这人就是衡阳派刘大门主的三子刘力申。在这“天琊兄”面前,此人可是一脸笑意,显得十分的亲切。
房天琊有模有样地摸着自己的胡子,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回道:“小燕子从昨晚开始就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看中这里的哪个女子,如今……恐怕是好事正偕吧。”
他人长得秀美,可是这声音如同被锉刀锉过似得粗糙暗哑,分外的不配这样的“人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