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只不过是一个不高的小山包,铁家在此三百年经营下来,已经围着这铁山兴建起好大一片府邸。
这些宅院除了供铁家人居住以外,在最外围也有类似政府管理机构的所在,那就是城主府。虽然以府为名,其实历任城主只是把这里当做办公和会客的地方。
而黎昭昌这次就被带来了此地。
这铁家虽是豪门,历代主事之人都不尚奢华,这个城主府比起一般人家也就是高大宽敞了一点,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只不过有心人会发现,这些房子的梁柱都有钢铁打造,甚至房顶上也铺着黑色的铁制瓦片。
这些铁材其实都掺入了玄铁,才能不惧水汽锈蚀成为了建筑材料。所以普普通通的一小片宅子真的算下来,那是价值连城。
黎大老板被带入正厅就看到堂上已经有两人相对而坐,这两位他还都认识。坐在左手边客座的是荆南粮会的成家诸会长,坐在另一边主座的是花家花原淳大公子。
两人互相之间也不搭话,成大会长低着头慢慢地品着茶,好像铁家提供的茶水是仙家特制,其实只不过是俗世中的“高档”茶叶泡制而成。而花大公子的涵养也不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面把玩着一把玉如意。
两人听到响动,都一偏头看到他进来,反应亦是不同。成家诸把头向内一偏鼻子里发出重重“哼”的一声。而花原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但他一瞬即收,反而带了几分关怀之意,他站了起来抱拳道:“原来是昭昌兄,几日不见师兄你可清减了许多啊!小弟也是听说了贵堂遭奸人构陷的事迹,可恨无处措手。正想着拜会过岳丈之后再来看望师兄。”
黎大老板苦笑着回了礼道:“多谢花贤弟的关心,贱躯无恙。只是愚兄家门不幸,怪不得旁人。”
花大公子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恶心一下成大会长,因此他一摆手说道:“师兄此话差矣。有些人坐视城中百姓尽成饿殍,不过就是为了囤积居奇赚一些黑心钱罢了。也就是昭昌兄这样古道热肠的人物才能行此义举,小弟是力有未逮,不然肯定也要附老兄骥尾,稍减黎庶苦难。”
旁边成大会长听了这话,只是冷笑并不开言。
花大公子好似没听到这冷笑声,就如同主人一般把黎昭昌就引入了座位。其实花大公子作为铁家姑爷确也算得上半个主人。
两个人就此谈笑了起来。这黎大老板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既然事已如此索性放开怀抱,这个时候不坚定地站到花家代表的天通门这边,更待何时?
他们正在说粮食生意上的事情,花公子已经派了随从去黎山村提粮,根据回报事情很顺利。
一则,黎家族老那也不是两眼如盲僻处乡野的村老,赚钱还是其次,一看到有此攀龙附凤的机会那还不尽力巴结。
二则,这几天已经开始回暖,荆南各条江河开始解冻,眼看着这水路运输就能恢复。第一批次的粮船已经上了路,而且不需要动用太多的符阵。
三则,黎昭昌派回去的族弟办事也是得力,到家之后并未坐等反而去周边高价收了不少粮食。能运到铁山城的粮食比预计中还多了几万斤。
两人正说到高兴处,就听有人唱名:“铁山城城主铁万山大人到!”
三人一起站了起来,整顿衣物,肃手而立。毕竟来的人除了身份尊贵,还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炼气人仙。
只见从堂后施施然走进一人,旁边还有一位老仆跟随。来者一身素净的黑袍,并无多余的装饰。可是他的气场强大,特别是感觉敏锐的成、花这样的先天境修为,一见此人就隐隐感觉到一阵威压。
这种感觉其实周围元气波动所造成的,反而是后天的黎大老板一无所觉。
三人一起躬身行礼,成黎二人口称“拜见城主大人。”
那花大公子自然是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铁万山点了点了当作回礼,自行走到中间的铁制太师椅坐了下来,这才一挥袖子说道:“坐。”
花原淳知道自家岳父生性冷硬,因此也不以为异坦然落座,其余两人也告罪一声,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
这铁大城主一开口竟然是和黎昭昌叙谈了起来,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目视黎大老板意似嘉许,开口说道:“这位便是黎师侄吧。这次多亏了师侄见义勇为,救下小女的性命。这救命之恩,本座不敢或忘。”
黎昭昌立即站了起来,口中说道:“城主过誉了。晚辈只是自保,谈不上这救命之恩。”
铁万山说道:“黎师侄何必见外?你也是我天器门中人,令师郭野火算起来也是我的师弟。令祖与本门前辈也有香火之情,我们两家可算是世交。”
其实那郭野火不过黎昭昌在天器门时是总领外门子弟的堂主。这黎大老板最多算是他的记名子弟,连面也没有见上几次,每次见面他还是混在一大群外门子弟中,人家记不记得他还是个问题。
至于黎家老祖和天器门的交往,那还真有那么一点。因为当年的战器门中的子弟很多都是随军的后勤人员,认识黎家老祖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黎大老板闻听此言,还不立即改口那也真枉费了他这十几年的江湖奔波:“是是是,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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