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听到套中人询问自己是不是想学刺术,不由得心花怒放,往事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历历在目,当真是感慨颇多,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道:“是的,我想学刺术。”
套中人道:“不是你想成为刺客,你便能成为刺客。小子你说说看,你活了十多年,学到什么东西了?”
套中人的话说的很对,要想成为刺客,不能仅靠个人的情感意志努力,更需要的是天赋与机缘。若是没有天赋与机缘,不管怎么努力,也得如周逢甲那般,成为刺客非刺客,武侠非武侠的半个刺客。
周七伤眨巴着眼睛,道:“这你不必担心,若是我学不会,自然不会强求。啊,你问我会什么?我会做学问,我做学问可厉害得紧。我除了会说中原话,还会一门外语,就是倭语……”
“酸秀才,学问有个屁用,食古不化!你还会说外语?哼,倭语能有什么用?连学问也不如。”套中人转过身来,喝道:“你只需给我磕八个头,我便教你刺术。”
“难道他真要教我刺术?莫非他要收我为徒?”周七伤心下寻思,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他要教我刺术,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这人心肠如此恶毒,我又怎么能拜他为师?况且父亲还险些被他杀死,我便更不能对他行跪拜之礼。可是……若是不给他磕头,他又如何肯教我刺术?”一时间踌躇不定,好生为难。
半响之后才道:“能……能否不磕头?”周七伤终究是选择放弃,他决定了,那套中人爱教不教,要他认贼作师,那是万万不能的。
套中人见周七伤脸现难色,满脸愁容,已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不磕头?你怎能学我东君府的刺术?”心里却想:“不管怎样也得骗得这小子入我门下,只要这小子成了我徒儿,周皆伤便更加拿我没辙。”
“那我还是不学了……”周七伤虽然不舍,但还是咬牙道,忽的看到套中人眼神陡变,目露凶光,忙道:“学不学在我,你能奈我何?”
“好小子,没给周皆伤丢脸!”套中人身形微晃,已来到周七伤身后,在他耳边幽幽的道:“那么,教不教便是我的事!”
“啊!你……你怎地一瞬之间便到了我的耳边?”周七伤所受惊吓不小,方才只觉得眼前套中人人影一晃,便即消失,不成想竟到了自己耳边。
待得扭头去瞧套中人,却发现眼前只有一件外套在半空中飘着,不知何时,套中人已把身躯缩回了外套中,那只枯手提着外套,慢悠悠的向铁钩飘去。
周七伤忙提腿跟上,一把扯住外套,试图阻止套中人离去,哪知那枯手提外套的力道何其大,竟连同周七伤也一并往铁钩处拖。
此番情景相当滑稽,周七伤见自己竟被一件外套拖着走,直感哭笑不得,急道:“你怎地又要走?不是说教不教是你的事么?难不成堂堂东君府主人的诺言就值这点银两?”
他也不知这东君府能否冠以“堂堂”二字,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但求截住套中人就好。
这时外套已挂回铁钩了,周七伤却被提起来了,他双手抓着外套,双脚却离了地,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那套中人再没一点响动。
终究是支撑不住,周七伤双手一滑,摔了下来,刚欲开口臭骂,一抬头便见到一个物事从外套中跌落下来,打在周七伤的脸上。
“你不肯拜师,我便不能教你刺术,小子,瞧瞧这两本书。”伴随物事落下,外套中砸下套中人的话语。
“啊,这什么东西?”
周七伤下意识拿开那物事,发现是两本书,一本唤作《人体构造》,一本唤作《七伤拳谱》。
“这是武学典籍!?”周七伤喜道,又抬头看了看上方空洞的外套,漆黑一片,寻思:“他到底还是不肯教我刺术,罢了罢了,谁叫我不肯拜他为师呢。总之,学功夫也不错,嘿嘿。我且瞧瞧这书是什么玩意。”
周七伤手捧那本《七伤拳谱》,咦的一声,奇道:“七伤拳?怎地这种拳和我名字一般相同?七伤拳与周七伤,嘿嘿,有趣有趣,定是那套中人瞧我名字为七伤,才将这《七伤拳谱》扔出来。”
周七伤哪里知道套中人给他《七伤拳谱》意欲何为。
所谓七伤,便是修炼七伤拳的人,其体内的心、肝、脾、肺、肾,以及阴气、阳气,七者都会受到严重的损伤,此间苦楚,实是难以明喻。
七伤拳,易学难精,是一门上乘武功绝学,只有内力臻入化境之人,才能成功练就并且轻松驾驭,而不会产生副作用。
换句话说,七伤拳只专属于武学高手。
至于毫无内力、内力平平,或者内力有成之人,如果贪图七伤拳所产生的威力,本着既然易学难精,那便学个半桶水,也足以在道上横行的心态,强练七伤拳的话,等于是慢性自杀,一步步将自己推向鬼门关,并且是忍受无尽的痛苦折磨之后,方才叫人死去。
所以那套中人安的是何居心,不言而喻。
他要周七伤通过修炼七伤拳,使得身体崩坏,往后不仅无法练就上乘武功,甚至连正常人的生活也过不上,如此一来,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便这么葬送在东君契诃夫手中。
不知情的周七伤还道是捡了宝,当下便席地而坐,翻开《七伤拳谱》,看到第一页开头写着“总纲”二字,以下内容却是:“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上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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