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你又何必这样拥护我?”
他的话语中满是遗憾和惋惜,似乎真的在为这只“影子”的忠诚跟随,而感到不值得。
但是话音刚落,他原本还算得上是温和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
梦里似乎升起大雾,夹杂着凛冬的霜风,吹彻一整个破败心口。
狐狸抬起前爪,从上至下将这只白毛爪子打量了一遍,然后在目光重新落在山曾身上的同时,用那只干净的爪子捅穿了山曾的心口。
山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瞳孔猛一阵收缩,但是渐渐又变得涣散。
狐狸抽出前爪,顿时,鲜血飞溅。
他看着在地上痛哭不已的山曾。
他知道他想死,但是他死不掉。
狐狸的眉眼淡漠冰冷:“这是你擅自伤害自己以及惹恼我的代价,再有下次……哼!”他话音一落,锋利的指甲又划破了山曾双手的筋脉。
而山曾已经虚弱到连因痛苦而吼叫出来的气力都没有了。
“李危寻既然对外声称隐族的人已经死绝了,那么留你一个例外存在世间干什么呢?我不能杀死你,但是你总要为冒犯我、破坏我的计划而付出代价,所以——就拿你的一双手来换,好么?”
低沉的耳语,暧昧得仿佛两个相爱之人的亲昵,尤其最后两个字,好像是在宠溺询问对方的意见,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一点也没有给对方留有选择的余地,亦或是半分怜惜。
不过幸好,恶鬼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消散在了他的梦中。
山曾躺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感受自己虚弱的呼吸,还有周遭腥甜的空气。
真奇怪,明明是在自己的梦里,却任由旁人摆弄……
啊——
他忽然反应过来,那只狐狸不是“别人”。
早在几年前,也就是隐族被灭的那一天,他见过这只狐狸的。
他将他从凛约的魔爪中救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再见到这只狐狸,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那只狐狸的影子……
或许说是“影子”还不够准确。
他应该是,——
另一只“狐狸”。
……
生江看着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山曾,忽然之间又是呕血不止,又是手筋寸断。
他不是什么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竟也露了怯,连怎么发出声音都忘记了。
他只能凭着本能一般,重新为山曾疗伤。
只是山曾手腕上的两道伤,就仿佛是两个豁口,灵力刚刚被输入进他的体内,又从他手腕上的伤口中流失。
他双眉紧蹙,牙关也一只紧闭,就好像……
就好像是知道自己被困在梦境中,并且清醒地感受着此刻正在经受着的所有痛苦。
在山曾发出一声揪心的嘤咛声之后,生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山曾?!”
但是没有回应。
就像他刚才那样联系李危寻,他也同样没有给予自己回应。
……